2019-05-24中考“监狱”(2)阴差阳错

第4则

-你别走,打我们轻点-

孩子被鞭子抽后无所谓的样子,校长那发狠的狰狞表情,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心里有没勇气出手制止的惭愧,还有对这种麻木的无助。

正应了小胖的那句:做好一个星期滚蛋的心理准备。这不是教育,只是以改变别人命运为噱头的野蛮人金钱游戏。惩罚有时的目的是为了他们好,但是以这种发泄似的,根本就是无能的体现。令我惊讶的是,好些叛逆的孩子被打服了。

不得不承认我被吓到了,我的无能是决定放弃。在傍晚练体育回来的路上,小胖注意到了我情绪不对,一脸诧异的问我: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们挨鞭子的事,真为你们难过。

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说:挨打的又不是你,我们都没事。

我没有说话,想到初中时学习晚清那阶段被动挨打的历史,心中无比痛苦和无助,自然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既然都本事抗着挨打,就没本事做点改变,让人对你刮目相看。”

他没接话,我继续说道:正应了你的话,我也在这干不了太久,今晚我就辞职,和你们说拜拜。

听我这样说,他立即抓住我的胳膊撒娇:老师别走啊,不就是让你打人吗?下回她再让你打我们,你就打呗,假装很使劲就行,也算是帮我们。

像这一百好几十斤的小胖子,撒起娇来让人真没抵抗力,好想一把把他支开。

我无奈的摇摇头,在内心身处深深叹息:让一个人改变实在太难,即使落后挨打都不能改变,人似乎有一种本能,抗拒着新的变化,维持着哪怕糟糕的常态。


第5则

-来到“监狱”的原因-

晚自习结束后将近十一点,有几个孩子家长没来,我就陪他们等,好奇他们为啥上了这条贼船。

那个给我写信的孩子,在这里就叫她小A吧!她说:你好奇知道啊!

“才开始就听你们说自己多能耐,不是想知道都有些什么“英雄事迹”吗?”我调侃起来。

“不想说算了,那咱就干等吧。”

小A反而想一吐为快:“我说还不行吗!”

“在学校抽烟喝酒打架被当异类也被排斥,学习也学不下去,听说这里能改变命运。”

“不会就那么简单吧!”

“哈哈,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学校实在待不下去只是一点,也有多方面的威逼利诱。最重要的一点,有个初二一起混的兄弟,初三就离开了学校······”

我一听没忍住打断她:“喂喂,你平时叫男生都是兄弟的吗?真不敢想你在学校勾肩搭背的样子。”

“你可知道在人讲故事讲一半,被人打断的滋味。”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装作很生气。

看得我莫名很想笑,故意激将她:“那算了吧!不想讲就别讲。”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反倒不生气,硬是把接下来的事讲完:“接着兄弟初三离校,前一段时间联系了一下,当初喜欢酷的事物,于是在纹身馆做事。事实上这些并不像所想的那么酷,几平方米的工作坊暗无天日,有事就做事,大部分都在混吃等死。于是,不得不承认,社会像父母所说得一样不好混。”一边说着,在那暗自庆幸。

看她那副表情,反问道:“是不是当初也差点跟人一起‘闯’社会,那他现在有什么打算?”

“当初和家里吵得也很凶,他斗争成功了我失败了,来这之前在劝他复读。”

“那你好好劝劝。”此刻思绪飞到自己的中学时期,什么时候开始和家人关系闹得很僵,他们说什么都不信都要反驳,哪怕撞了南墙也还在嘴硬。多少年却发现,他们说的是对的,有时还能补救,可惜有时晚了。也许那就是个为了反驳而反驳的年纪,尤其是对那些萌生了强烈自我意识又很“失败”的孩子。

“我劝个屁,手机都被我爸摔了,中考之前算是关在这了。好了,老师,我妈来接我了,那我先回家了。”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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