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六,又是一场比赛,这次要家长亲自接送孩子。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陪孩子去比赛。放松一下自己。
吃过午饭,给她把头发盘好,背上浅绿色健美操背包,孩子用一个印有“舞”字的小黑色袋装下我们俩的水杯,准备启程了。“拿一支笔和一个小笔记本,你要把我们路过的站名记下来。遇到升学考试考你,地铁三号线“哪儿是始站,哪儿是终站都不知道。反正今天路程远, 我也找不到,你不记录我们赶错车,耽误时间你就白交钱比赛了。”临行前我叮嘱着。“拿到的,你看嘛。”孩子扬了扬手,一个印有披着头发的小姑娘封面的笔计本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拿到笔没?”我再追问。“拿到的。”一支浅红色中性笔挂在笔计本的胶外壳右侧面。检查完毕,我们离开了家,向地铁站走去。
乘电梯下楼,就是地铁三号线的售票大厅及安检处。自动售票窗口,人们自觉地排起了长队。拿了二十元钱给她买票,看她小小的指尖在售票机上不停地寻找所要到达的红牌楼。来回都没找到。是心急还是做事毛糙?退出重新启动屏幕,这次一个站一个站慢慢找,终于找到红牌楼站,售票机吞下二十元钱,吐了两张票,再吐出应找的8元,我们拿着票及找回的钱,过安检去了。
过完安检,瓶子里的水溢了出来。瓶外的塑料袋盛着一寸高溢出的水,黑色的小背包也浸湿了一部分。环视四周,没看见垃极桶,只得把塑料袋拴紧,不让它漏出来,上了地铁,本以为地铁上有垃圾桶,还是没看见,只有把它们放在脚旁的箱底。对面座位上的人们个个都在低头玩手机,塑料袋里的水浸出,不停地向左右廷伸。真有点不好意思,害怕有人看见我制造的垃圾。右边坐着的孩子不停地站起来走过我面前,绕过扶在列车杆上的男人,看一个站,又跺回来记一个站,直到把我们所要经过的站全部记完。偶尔俯视一下脚旁的水倒没,看见留在列车箱底的水只留下了印痕。一阵凉风吹过来,手膀凉凉的。原来空调风把流在箱底的水吹干了。
经过约40分钟,我们到达了红牌楼,找到A出口,走了2分钟,到了公交站。又得记录站路。孩子把本子摊在公交路线外的玻璃框上,不停地记录着。可站路太多,记了几个,她就抬头看看公交来没,还嘱咐我看车来没,她继续抄。边抄边挂着这边,对我不放心似的。“快抄,我看到的,车还没来,来了我喊你。”站牌边的人越聚越多,有的在看线路。“你不要把本子放在上面写,挡住了别人找线路。”我说道。越说越急,这时前面一辆公交走了。后面挂着306牌子的公交车露出头来。“快!快点!这个就是306。错过了又要等好久。”于是拉着孩子跑上了公交。
上了公交,孩子选择了高位的,面向车尾的座位。觉得背靠着要去的路不好找,我要求坐后面去。她不愿走,我解释给她听,最终来到了后排。来到后排就喊头晕,打开了车窗,望着车外,不想记录站名了。叫了几次都不愿动。反正抄了有那么多个地名,等车行驶到她抄的那个站再继续抄吧。心里盘算着。前面坐两母女,女儿大概两岁左右,不停地爬上座位,踩在座垫上抓前面爸爸的头发。几个回合下来,妈妈发话了“宝贝,坐下,这样很危险的。”在妈妈的帮助下,那孩子坐了下来,但还是调皮地站起偶尔摸一下爸爸的背,开心地笑着。车边走边上下客人,抄的站在越来越少。赶忙拿起笔和本子,要求孩子继续抄公交站哦!孩子不愿意,说:要抄你自己抄,我不抄了。我硬把笔和本子塞在她手里“你是不是看不到前面屏幕上的字?我给你念,你写!”于是又提起笔,记完了我们走的每一站。
接近终点站,路过我们要去的大学,校门口集聚着穿着深褐色学士服拍照的同学。孩子给我说:他们都是学霸。“那你是啥?”我问道。“我是学渣。”前排的人们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你努学习一样可以成为学霸的。”我激励着。下车往回走2分钟,来到我们刚在车上看到的“成都信息工程大学”。快速从“学霸”们身后穿过,听到有人喊:亲一个!亲一个!扭过头,看见一对男女同学站在团体中央,男生轻松地搂着女生的腰……
从校门的右侧往里走,一时找不出 这个学校的体育馆在哪里。正好遇见一个带眼镜的男人在和一位3岁在右的男孩玩耍。“请问老师,这个学校的体育馆在哪个方向?”我不由自主地问起来。孩子攥着我的衣角,使劲向下拉了几下,嘴里不停念叨“我们对直走,自己去找。”“自己找好难找,这么大个学校,去哪找?不懂就要问!”她没吱声,挽着我的手从学校的林荫道上向前方走去。
几个坐在花台边,带着小孩的女人们正在窃窃私语,我们顾不了多看她们几眼,抓紧时间连拍下几张,向前面的图书馆走去,去寻找那位带眼镜的男人告诉我们的路钱——从图书馆绕过去就是体育馆。“妈妈,我们走左边了。”“好的。”又是一小段路,我们来到图书馆的左方。一群带眼镜的男生正要从我们面前经过。“请问同学,学校体育馆在哪里?”我再一次发问。前面几位戴眼镜的同学异口同声说“不知道”。走在后面一位没带眼镜的男生紧跟两步说道:“在那边。”“有多远?”我追根问底。“你跟到我们来。”“好的。”我们跟在那一群男生屁股后面走着,听他们议论着“:我都不知道体育馆在哪里。”人群中有人冒出话来。“我也不知道。路痴!”不知某人又冒出两句。同样路痴的我在后面好笑。
人行道两边的树高大挺拔,像列队的士兵,又像一把把撑开的大雨伞。整个人行道都被遮盖得严严实实,走在下面突然有一丝丝凉意。向右转,再向左转,来到一个叉路口,前面带路的那名同学转过身,指向右边的建筑物“:哪里就是体育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半蹲式的看到体育馆半个顶部。谢了那位同学,我们相背而行。路旁停满了大巴,确定走这条路没错。继续往前走,一个小荷塘映入眼底。“那里有荷塘,我们去拍照。”我像发现了新大陆,转过头拉起孩子穿过公路,来到荷塘边的围栏旁。“妈妈,快看!快看嘛!荷叶上有真珠。”孩子激动得语无伦次。大雨后的下午,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嫩绿的荷叶中,一颗特大的水珠滚来滚去。不禁想起王冕学画那课描写的雨后荷叶的形状。满堂嫩绿的荷叶茎上附着两三寸长粉色物,凹凸不平,第一次发现还有这样的荷叶。也许是品种不一样吧?不得其解。又留下几张相片。对面小桥上一对情侣缠绵着。左斜方。一丛洁白的桅子花开得正茂,我最爱的花,怎能不带几朵回家呢?耳边响起了体育馆的音乐声,走了几十步,倒回去要摘几朵桅子花,我们小跑着来到栀子花旁,她府下身子,闻着浓烈的花香,手不停地摘着花朵。“哎呀,你不要光摘花,要带茎摘,回去才能插在花瓶里。”我边说也边俯下身闻花香。手还不停地连茎带花一起摘。传说这种小栀子花比大栀子花更香,今天鉴别一下,不错。“妈妈,有人来了。”孩子胆怯地说。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位小女孩在二十米开外正和一位在小河边看书的同学谈论着。带栀子花浓烈的芳香,带着满眼的翠绿,我们走向体育馆,走进热情洋溢的夏天。
赛完,已是晚上7点。后面还有许多节目,不想耽搁休息时间,告别同班的另一位女同学。我们原路返回。脚已走痛了,真想脱了鞋光着脚Y走路。孩子也跳累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跟随在身后。来到大学门口,公路对面就是超市,孩子直呼:“妈妈,我要买东西。”这时,几辆公交正在等红绿灯。我们俩飞快地穿过公路,来到公交站牌下,叫孩子看有没有我们乘的306车。“有。妈妈。你去超市给我买点吃的吧!”她还是惦记着吃。5点过在大学食堂吃过晚餐,这时也没得好饿吧!但别人比赛,也应该 有奖励。“天都黑了,我们还是先等车,等下了公交,地铁口去买。”我说道。“好”她应和着。说着,要乘的306来了。上车,她坐在我前面一个位置,见我还没坐下,她说:“妈妈,我们换个位置,你坐前面耍手机,我坐后面看电视。”于是我们互换了位置。车内昏暗的灯光,稀少的乘客,只听嗽叭里传到站,上站的声音,偶有人上上下下。车已行驶很久了,没听见孩子一点声音,扭过头,看她耷拉着脑袋睡着了。不愿打扰她,拿起手机,悄悄拍下两张相片,发到到朋友圈“累了睡觉,醒了微笑。”一边发朋友圈,一边流下了泪水。幸好坐在前面,流泪她也没看见。那一刻,对孩子的所有不满意全部被融化了。
下公交,她直奔蛋糕店,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蛋糕吃了起来。下电梯,乘地铁回家,满血复活的她高兴得手舞足蹈。正在这时,老公打电话问回没得,再看看手机,老大也在问走到哪里了。这就是最牵挂你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凝集着平凡的爱。
列车行驶了近50分钟,我们下车了。可只看见A、B出口。我们要从C出口出来,离家最近,也可不必过斑马线。“怎么只有AB出口呢?我们要走c出口出去。”我说道。“你跟我来嘛,姨娘往回带我走过这里,我找得到。”她又当起我的导游。从B出口的路标下向右拐,下到楼底,再向右拐,然后向左拐,还是看不到出口,只有CD出口,乘车的路标,自己走得晕头转向,甚至有点怀疑走对路没。对直往前面走过一堵墙壁,出口处的电梯映入眼前,看到了进站、出站的人们,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一路跟随一路拍下前面带路的她。最后在出口处留下了我们成功的倩影。
“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一路的走走停停,不用言语,能感受到所有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