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落叶的纷飞牵动了我寂莫的回忆,那落叶没有罪;如果是初冬的寒意带来了我孤独的拥抱,那,初冬没有罪。有罪在我,多少年了,才在这样的季节里记起?
有多少人多少事值得重提?至少你们,同寝室四年的兄弟。缘来缘去,我们仿佛是散落夜空的星辰,今生是否还能有再相聚的机会?
兄弟!此去经年,别来无恙?
2.
每晚下晚自习,我们必定先到操场上锻炼身体。夜晚的操场可真够热闹的,灯火通明,人影憧憧。偶有少男少女在花池边的绿荫下窃窃私语,卿卿我我,但绝大部分在宽阔环形跑道上跑步,或在操场上来一场篮球比赛,也有的在玩单双杠,吊环,荡秋千......在此郑重又无奈地申明,我们兄弟属于绝大部分的那几个。
打篮球,跑步,是我们寝室最常规的锻炼。我们积极参予班级的各项体育比赛,班级篮球队员我们寝室占了三个。其它赛事,我们也踊跃参加。建军别看个头小,长跑,羽毛球可是他的强项;灶高、小平的乒乓球玩得好,球削得溜溜转。
体能锻炼增强了体能,也加深了我们的感情。我们全员参予的同时,还经常切蹉技艺,交流心得体会,深深喜欢上了各项体育运动。我们几个都是体育狂热分子,精力全集中在锻炼身体上(当然,精力分散出去也没人笑纳),每天晚上总要把自己弄得汗流浃背才肯回来。
澡堂就在寝室旁边。锻炼身体结束,我们穿着三角裤头,一齐笑笑哈哈到澡堂里洗澡。说是澡堂,其实简陋得可怜。一间屋,靠墙壁三方砌了一排齐腰高的水池,上方安有自来水管,接通若干个水龙头。就这样站着洗。也没热水。
但是我们基本上不用热水洗澡的,既便是大冷天也是如此。我们崇尚冷水洗澡,认为那是身体健壮的表现,是意志坚强的表现。尽管,有时洗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牙齿碰得咯咯响,但我们仍然咬紧牙关挺住。先用冷水擦拭身子,接着打肥皂。打肥皂只能抹到前面,后背都是兄弟们互相帮忙搓。待皮肤适应水温了,然后端起一大脸盆冷水,从头顶自上而下哗啦啦倒下。这样大满灌的洗澡方式,既节约简单,又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回到寝室,我们是不甘心就此轻易向一天道别的。还得折腾。到寝室外的小卖部里买一包榨菜或是花生米,几个茶叶蛋,一碗清水面,顺带一小瓶手榴弹或一瓶啤酒。
固然吃得满口生津,饱肚开胃,只是这样的开销委实太大,一个月才几天,我们有几个吃不消,支撑不住了。可清、梁濒还能游刃自如,因为他俩是“富家子弟”呀。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管不了许多,可清,梁灏啊,接济着点。但是时间一长,他俩也吃不消了。后来大家一起慎重开会研究,如何既经济又实惠解决夜宵问题。经过一番热烈地讨论,最终落实一套方案,那就是自已动手,丰衣足食。
兄弟,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寝室里烧酒精炉吗?当然,这是校纪校规所不允许的,但是年轻的我们,目的是图个快活图个刺激的气氛啊。酒精炉的燃料,嘿嘿,不好意思,基本上是免费的。当然没人白送。这是我们在做物化实验时,顺便捎些回来的。顺便啊。那时,我们顺便的事多,见怪不怪。
燃料有了,还缺原料。我们买来大白菜,大蒜,筒子面。有时还买几个鸡蛋,算是开开荤。开始我们轮流煮,但后来发现老大灶高厨艺怪不错的,于是基本上他做的多。同时,我们也发现了一条真理,那就是:只要是喜欢做的事,哪怕多付出一些时间也无怨无悔。灶高做饭的高频率确实证明了这一点。每次见他手忙脚乱,还乐呵呵的。老大不愧是老大,脾气特好,用老黄牛形容你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