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中呆的第三个年头,原来一同进校的兄弟们都一个个往城里调动,什么一中、金中、焦中都有,我也坐不住了,大家都走了,我在这也没啥意思,况且人往高处走,妻又在城里上班,无论如何,我也得想办法进城啊!
彼时的我,对于调动岗位毫无想法,总觉得自己年轻在哪都一样,对于调动该如何做起,要经历哪些环节,要找什么人全无头绪,只好去问原来的已经调到城里或城边上的同事,大家说法不一,有些说要考试,业务能力强自然水到渠成;有些说要找人说话,找的人份量越重越好;有人说要试讲,要发挥好课堂魅力。说实话,考试、上课啥的我觉得也不是难事,可找人,从前数到后,祖宗三代都没个有地位的人,找谁呢?
数来数去,没人找啊!冥思苦想,终于想到大学同寝室有个兄弟,听说他有个表哥在我们县里当领导,大家在寝室里一睡三年,感情蛮深,当时虽没有说苟富贵 勿相忘,但估计找他表哥搭句话应该问题不大,找到原来的通讯录,怀着试探的心情打过去,老同学爽快地答应了,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同学的铺垫已经有了,可我不能等领导来找我,总要去和他见上一面,联络一下感情,顺便聊聊想调动的事。去领导家总不能空手吧,总要带点什么礼物,可这方面我完全是一抹黑,幸好有个见多识广的同学帮我出了一个主意,我记得好像买了两瓶酒,两条烟,估计是三四百块钱的样子,我有点心疼,可后来才知道我的想法简直是个笑话。
礼备好了,问一下大学同学他表哥这几天在上班,估计下班有空,还是觉得一个人去没底,就叫了前面给我出主意的同学陪我一起去,两个人趁着夜色,来到了大学同学表哥住的单位宿舍,我正打算往楼上冲,陪我一起的同学忙拉住我说,先看看他房间里灯亮了吗,我抬头一看,四楼漆黑一片,哪有灯影?忘了讲领导住的地方也是大学同学告诉我的。灯没亮,就只有等,两人站在楼前的树下闲聊,不聊不知道,一聊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终于,抬头一看四楼灯亮了,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正是上班族劳顿一天回家的休闲时刻,通通通地爬到四楼,忐忑不安的敲开房门,闲聊片刻说出来意,领导也没多讲,只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能说得上话就没问题,如果帮不上忙就不要见怪。我连连感谢,看我把手中的礼物放在桌下,领导和颜悦色的说,既然你跟我表弟是同学,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况且你刚上班又有多少钱,赶紧拿回去吧!我很尴尬,不知说什么好,幸好这时陪我来的同学帮我解围,说我们也没带什么东西,就是一些烟酒,我这兄弟不抽烟不喝酒,拿回去咋办?边说边使眼色,让我放下就走,我连忙放下东西告辞一声就往楼下跑,同学也走,领导居然追到楼下,看我俩走远了才作罢。后来我接触过一些办事衙门才知道,这位领导真的是太清廉了,我的送礼初哥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不知是领导说话了,还是我的运气好,不管考试还是试讲,我都很有底气,发挥得不错,最终调到离县城不到四公里的山中,也算是靠近城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