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在意我的感受,真正看见我!哪怕我的一个微笑的,我的一个眼神的轻微改变,你都能够觉察出其中的情绪!
那些我都未曾察觉到的蹙眉,你都会伸出小手,轻轻按按我的眉心,“妈妈,别生气!开心点!”边说边把自己刻意微笑的小脸凑到我的眼前,我总是回应给你一个笑脸,这样就笑脸对笑脸了。
上周,我们两人去广场玩,回来的路上,你玩得有点累了,想让我抱抱,可是我想让你自己努力坚持一下,故意没有抱抱你,你骑着平衡车边走边嘴里念念有词,“我要许个愿望!”
“你要许个什么愿望呀?”我笑眯眯地逗你。
“我希望妈妈每天开开心心的陪我玩!”那一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我预想的答案是你会希望爸爸快来接你,抱抱你。
上周六,你的公历生日,本来当天我是准备写一封信给你的,可是那一天我写不出来。
我很想让那一天变得特别一些,让它充满仪式感,能够给你的成长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我想当然的把我过生日的仪式复制给你。一大早,拜托卢先生给煮了鸡蛋,熬了粥,没想到你对煮鸡蛋没有一点兴趣,倒是我自己吃得不亦乐乎。
送你到小学堂以后,我顺路在元祖那里给你定了一个十寸的大蛋糕。虽然之前你告诉我想要一个花朵的蛋糕,但是我还是给你定了一个上面有辆红色小汽车的蛋糕。中午练完瑜伽后,我把蛋糕给你送了过去,那时候,小学堂静悄悄的,你们正在睡午觉呢!
下午,老师和同学们给你举行了一个小小的生日会。老师们非常有心,给你录了小视频,我看见你戴着紫色的生日帽,和小朋友们围坐桌前,大家给你唱生日歌,你还许了愿,能感受到你的兴奋,你的开心!
我希望你能得到老师和朋友们的生日祝福,和朋友们分享美味的蛋糕!有一份与以前不一样的生日体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不过放学接你的时候,你希望回家也有一个大大的蛋糕,我坚持一个小蛋糕就够了,理由是我们三个人吃不了,你非常难过,以至于你闷闷不乐了一路!
现在我有点后悔,当时应该问清楚你为什么坚持要一个大大的蛋糕呢?我还是只想着自己,没有考虑到你的需要和感受。
到家停下车,和你一起去了我们常去的那家蛋糕店。你一眼看中了那杯可爱的粉色布丁,特别开心地选了它,又挑了常吃的焦糖布丁和奥利奥奶油小蛋糕,绝口不提大蛋糕了。
蛋糕店的阿姨给了一个你代表四岁的蓝色数字小蜡烛,你发现透明塑料包装小盒里除了小蜡烛还有一个透明的圆片片,“阿姨,这个是什么呀?”
“是插蜡烛,防止蜡油滴到蛋糕上的!”阿姨笑眯眯地回答。
“‘辣’油?是辣椒的油?”
……
一到家,你都等不及卢先生把菜做好,就着急地要把那个四岁的小蜡烛插到粉色布丁上。
我觉得这生日程序应该是吃完晚饭,把蜡烛插到蛋糕上才是正理,不过你的坚持让我内心很触动,“为什么必须饭后?为什么必须插蛋糕上?”就连这个过生日点蜡烛、许愿、吹蜡烛、吃蛋糕都是舶来品,那么小蜡烛插在自己喜欢的粉色小布丁上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一个粉色杯子布丁上插了一个蓝色小蜡烛,在小小火苗映照下,你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我知道你肯定又许了希望妈妈开心不生气陪你玩,因为接你回来的路上你已经悄悄告诉我了!
为你我改变了很多,比如皱眉少了,不随意乱发脾气,学着不说重话,学着温柔。
虽然把你抱在怀里,是小小软软的一团,但是你那丰沛的爱,充满阳光充满力量,毫不吝啬地给予了我,疗愈着我!
是你让我看见了我内心深处的那个曾经的幼小的我,那个被情感忽略的小女孩。
你的那些内心的向往和想法,与我是那么的相像。我常常在想,我的小时候是不是和你一样的敏感?和你一样有很高的察言观色的情感能力?和你一样有着强烈的自尊心?是不是我们都属于兰花型的高敏感人群?
年幼的我,会因为大娘的一个嫌弃的眼神,半年都不会去她家里找哥哥姐姐们玩,那一个嫌弃的眼神记到现在。
年幼的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对着锁着的家门嚎啕大哭,这种大哭是很痛快的,因为平日里是不准哭、不准叹气、不准郎当着脸,这些负性情绪表达在母亲看来是晦气不吉利的。
我的母亲尤其反感看到哭泣,“嚎什么嚎!嚎丧啊!”如果还哭,意味着一场好揍,边揍还边严厉地念叨,“还哭,越哭越揍!给我憋着!” 其实我是很少挨揍的,但是对挨揍的记忆是深刻的。
以至于我在面对姐姐和你的哭泣时,会产生一种控制不住的烦躁,愤怒,挫败,难过!现在我明白了,这是你们的哭泣,勾起了我小时候自己哭泣不被接纳的那种痛苦体验。
从小,我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我知道那个时候的大人们是不喜欢看到孩子哭,我知道怎么样做他们会开心。
可是每一次不被允许的哭泣,每一次的挨揍,每一次的察言观色……可能都会加深我的情感隔离,或许这是我与父母,与卢先生,与朋友交往时,我在情感上都会有一些或多或少的疏离感的根源所在吧。
四岁了,亲爱的二宝!谢谢你这么在意我!看见我!给我爱!疗愈我!
我经常忍不住问你,“你没选妈妈的时候在哪里呢?”
“我是小天使呀!在天上飞!”你记起我曾经给你讲的那个小天使的故事了。
“那你现在怎么不飞了?”
“我的翅膀变成手了,飞不了了!”
“那你为什么选我当你的妈妈呀?”
“因为爱你呀!我的小妈!”你边说边把我的头拉到你的怀里,揉搓一番,揉乱了我的头发,引得你咯咯大笑, “大头,大头,大头妈妈!小头宝宝!”
希望我这个妈妈,不辜负你和姐姐来到我的身边陪伴我!这一段人生路,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