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日子,总想出门,生怕辜负了她的明媚。秋色褪尽,冬日的冷酷随时可能到来,要做的事,还是抓紧的好。
一提冬天,就想起“凛冬将至,北方异鬼来袭!”《权利的游戏》八季抽时间全部看完,结局有点烂尾,记住了几幅画面,记住了这句话。
八年一部剧,不免感叹,不免唏嘘。再长的时间,总有完结的一天,再烂的结局都过去了。从虚幻到现实,携手走到这里,然后挥挥手告别。没有完美的结局,只有现实的残酷。
无论现实多残酷,转过身来,生活千篇一律,学着在平淡中找寻她的美。你说光阴的故事太长,那留下的点点滴滴,慢慢懂得了珍惜。我说无论身在何处,不妨从心出发。
远离家乡的小二闯说,在外面的日子很难过。工作起来焦头烂额熬人伤身,没事时又闲的发慌无所事事,总觉得一天过得太慢,度日如年。他和那货整天大眼瞪小眼,吃完了烧鸡吃火锅,喝完了白酒喝啤酒,还直播给我看。安得什么心?
败家孩子!这宝贵的“闲”,就让他这么糟蹋完了。
怎么会无事可做呢?记事本里那些零零碎碎的句子,等着整理成文;收藏夹里那些物件,等着备料动手去做;微信里好多的书,在规定的时间里还没有看完。永远收拾不完的房间,永远觉得还缺点什么;永远做不完的饭,永远睡不完的觉,永远洗不完的衣服……不断的重复中,我真的感觉到了“永远”的生无可恋。别说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就是发呆胡思乱想,我都还能感觉到时间一转眼的消逝。无论是寂静的夜里,还是突然醒来的清晨,那些最能静心的时光最活跃的思维,都弥足珍贵。哪怕是昨夜的一个梦,也要争分夺秒记录下来,怕清醒过来后忘得一干二净。只要脑子不空,哪有闲的时候。而对于一个身在异乡的人,没了心气儿,还有什么不无聊?我倒是理解他。想什么都行,唯独想家,让人空虚。
该出门了,辜负是罪过。
我住的楼后面有座山,不大,以前是个采石场,抠掉了一半。泓文还小的时候,经常带他上去玩。春天扛着大网兜去抓蝴蝶,秋天去抓螳螂。后来,采石场上建起一座平房,被围了起来,还养了条恶狗,一靠近就嗷嗷直叫。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去过了。
采石场不能去了,但剩下的那半座山还可以爬。站在上面,可以把这个小镇尽收眼底。刚入秋的时候,我想上去一趟,无奈蒿草繁茂,拦住了上山的路。试着往上再走走,胳膊被草藤划了好几道,满脑袋花粉,呛得直咳嗽。搁年轻那会儿,虎着劲也要上,有了些年纪以后,懂得了退让。
而今再上来,枯草低垂,再无力张狂;树木凄楚,赤裸着身子。想着这万物轮回,此一时彼一时,倒没有可以大摇大摆上山来的得意。
来到去年和泓文看到的那个木桩处,木桩依旧,伸出几根拇指粗的新枝。半边已经枯干的树桩,生命力倒是顽强。取你一段,根给你留着,来年你再努努力吧!我半跪在斜坡,找最佳的位置,锯了一会儿,干脆半躺在山坡上来回拉扯。一把折叠的小锯,锯一根二十多公分的木头,贵在坚持。坚持就是胜利!锯锯停停,我还是胜利了。手一推,木桩摇晃着倒下去,我累得一身的汗。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往坡上平缓处移动时才感觉到它的分量。稍加休息,把枝干锯掉,提起来翻到肩上,压得好痛。调整好位置,控制着身体,往山坡上走。临近下山的小路旁,找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放下,长长地舒了口气。
既然上来了,怎么也该到山顶看一看。突然,前面有一团黑影窜出来,是只深灰色的野兔。我随后就撵过去,兔子随便蹿了几下就不见了踪影。草是灰的,兔子是灰的,哪里寻得到。我放慢速度,向山上走去。
断崖边,一树山里红斜伸向天空。摘一个放进嘴里,久违的味道。这个季节,还能留在树上的,可以放心吃,没虫子。
远处的小镇,静静的卧在那里。这些年,有了高楼,有了大学,有了药厂,有了华联,有了大桥,有了高铁……走在其中,有了浮躁的气息。一切,看得那么不踏实,那么虚幻。这么多变化中,最让我觉得失落的是楼后的小学搬走了,留下空旷的操场和围墙,留下了寂寞。
我像一个看穿了世事的老者,默默地凝望着。
转过山那边,斜阳映照的西沟,我知道那里有一个“花姑娘”,来自儿时的记忆。
脚下的山不高,却显得亲切。
老朋友了!
嗯,老朋友了。
也不来看我。
对不起,工作太忙了!
是,都忙。
忙什么?
瞎忙。
“忙忙盲,忙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还是为了不让别人失望……忙得已经没有主张,忙得失去方向……”
李宗盛!
对!
他的歌总能深入人心。
是的。
听懂李宗盛,已是不惑年。
你还不老,还能上来看我。
想你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