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子过了几日，周婶子拿着刚绣好的荷包，欢欢喜喜地来给宋念晚看：“这个样式你喜不喜欢？听说你们是从元都过来的，便绣了莲花。”
宋念晚笑着接过来：“婶子的手真是灵巧啊，活灵活现的。婶子去过元都吗？”
周婶子低垂眉眼，神情暗淡，但瞬间便掩饰过去，笑道：“未出阁前和父亲到过元都，只住了几日，却是见过永波河的。”
周婶子有时说话便会这样，言语中不像是个农家妇人。
宋念晚却像是未曾觉察，笑道：“永波河的莲花精致秀美，现在就像是开在婶子绣的这个荷包上。”
周婶子很是开心：“我们小姐以前也最是喜欢我绣的莲花，经常让我绣呢……”忽然停下来，有些惊惶地望着宋念晚。
宋念晚只是出神地盯着荷包。“我很喜欢的，先谢过婶子了。”
周婶子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等我以后再绣给你。”
两个人说了半晌的话，宋念晚回到房中时，刚好看到苏老儿坐在窗边抽烟斗。
“爷爷，周嫂子应该是在元都的某个大户人家做过丫鬟。”宋念晚坐到桌旁，低声说道。
“看她平时的言谈举止，确是受过教导的。”苏老儿道。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周婶子却好像很怕人知道似的。”宋念晚很是不解。
“毕竟是入过奴籍的，总会有所顾忌。”苏老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再过几日，我们便动身去西青县吧。”
“好。”宋念晚开心道。“会不会见到传说中的司琦玉啊？”
“到了西青县再从长计议吧。”苏老儿似乎不愿意现在便说明。
宋念晚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收起了笑容：“还真是舍不得周婶子和周歆逸呢。”
“总是要分开的。”苏老儿道，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你倒是可以问问周小子，愿不愿意和我们去西青县开开眼界。”
宋念晚顿时面露喜色。“我这便去。”
李以时抱着手臂，倚在梁柱上，神色淡淡地看宋念晚和周歆逸说话。两人说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宋念晚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他不肯和我们走？”
“嗯，”宋念晚点头，“周歆逸说他要进京考取功名。”
“男儿志在四方，有抱负是好事，不过最近，元都不是很太平啊。”
苏老儿看着窗外交谈的二人，从包裹里翻出个东西，仔细看了看，又小心放了回去。
第二日，苏老儿找到周歆逸。“周小子，这个给你。”说完，塞给他一个布包。
“老人家这是？”周歆逸很是不解。
“里面是一副人皮面具，如果你信我，便在进京后戴上它。”苏老儿道。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周歆逸已经了解到苏老儿绝不只是一个卖艺老人那么简单，于是点点头：“既然老人家开了口，就一定是为歆逸着想的，歆逸听从便是了。”
苏老儿满脸欣慰，忍不住又开口叮嘱：“不论遇见何人也不要摘下来。”
周歆逸面色郑重：“老人家放心吧。”
又过了几日，苏老儿一行人便向周婶子和周歆逸告别，动身前往西青县。
临行前，周婶子哭得肝肠寸断，简直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弄得宋念晚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到到了西青县才稍微好转。
一入了西青县，宋念晚便觉得很喜欢这里。不同于元都的大气、青城的粗犷，而是一种碧空万里无云的清朗。
“爷爷。”宋念晚一手拉住了苏老儿的袖子，一手指着不远处。“一路走来，好像遇到不少作此打扮的人。”
那些人或是俊朗少年，或是娇俏少女，但是无一例外的，均着白衣，腰间系一个碧色的腰带。
苏老儿只是淡淡地扫一眼：“那是司马家的人。”
“司马家出外打探消息时都是如此打扮吗？”宋念晚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不是在告诉人们，‘我要探听你们的秘密了，快小心些’吗？”
苏老儿哈哈大笑：“司马家分工是很严密的。这些白衣碧带的少年少女，只是负责外界与司马家的消息沟通，而真正去探听消息的，自然不会是这个样子。”
宋念晚了悟地点头：“那么司马家又在哪里？”
苏老儿笑而不答，李以时更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宋念晚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指着近在眼前、完全不容忽视的一所大宅道。“不会就是这个吧？”
她使劲仰起头，看到了高高在上、金碧辉煌的大匾：司马家，不仅瞪大了眼。如此张扬的负责情报的家族，恐怕司马家是独一无二的吧。
“其实司马家本不是这样，这只是现任司马当家的喜好。”苏老儿笑道。
“司绮玉？”宋念晚越发的吃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无戒365极限训练营 第71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