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李娟的文字源于《冬牧场》,她真实的记录了自己跟随哈萨克牧民,一块在零下四十多度的寒冬,生活在地窝子里,与动物一块抱团取暖的游牧场景。用细腻的文笔记录美好,用一颗乐观的心珍惜生活的给予,就像她所说的“在安定宁静的生活里,连一小把炒熟的碎麦子都能香得直溢天庭。把这样的碎麦子泡进奶茶,再拌上黄油——全身心都为之投降!”这些轻松愉快的文字吸引着我,在读完之后,不禁又买了她的《我的阿勒泰》《阿勒泰的角落》《记一忘二三》《走夜路请放声歌唱》。
读完这些书,我对李娟除了喜欢,只有更喜欢。李娟是一个生活在阿勒泰地区的汉族女孩,和妈妈、外婆一起靠做裁缝和卖百货为生。想来可能会有很多辛酸和无奈吧,毕竟平常生意并不是很好,只有在牧民转场时可能收入略丰,但那些收入也是因她和妈妈彻夜不眠做裤子,所赚来的辛苦钱。更不用说随着牧民转场,在夏牧场用几根树桩和彩色的塑料布搭成的简易家里继续开着裁缝铺和百货商店,那其中所历经的辛苦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初读这些文字,感受到的却是趣味,如晚上睡在几箱啤酒一块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正与床下的小草亲密拥抱;没事就出去在荒野中乱转,沿河捡拾漂亮的小石子,洗完衣服在草地上边睡觉边等待衣服晾干……这些文字,这样的生活无疑是轻松自由的,但是深思文字背后却感到更深的孤独和寂寞,就像李娟自己说的那样“大约也因为从小生活动荡 ,才更贪恋宁静与一成不变;因为经历暴力,才更愿意描述平安与温柔;因为悲伤,才敏感于喜悦……”(《阿勒泰的角落〈序〉》)。这些文字 除了《走夜路请放声歌唱》读起来略显沉重,其余的几本书沿袭李娟一贯的风格:轻松、愉快、明朗,这些书连起来让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李娟,一个坚强独立,一个在困难面前笑容灿烂,一个在苦难中成长起来的精灵。
不禁想到了高尔基的《童年》,在暴戾凶狠自私的外祖父的阴影下长大的阿寥沙,却善良有博大的胸怀,抓住机会学习成长。而李娟和捡垃圾的外婆一块生活,学会的是在垃圾堆里找到书纸学习;在乌鲁木齐打工因为没有暂住证只能白天休息,晚上在地下室工作,几乎没有出去逛过街,但是却没有间断的用自己的文字记录生活……这么多生活的冷眼,她却成长为了在阿勒泰群山下快乐奔跑、自由温暖的女子。喜欢她的文字,毋宁说喜欢的是这种阳光的生活态度。
就像李娟所说的走夜路要大声唱歌,“大声的唱啊,让远方的大棕熊也听到了,也静静起身,为你在遥远的地方让路”,79年出生的李娟,不比我大几岁,她在漆黑的夜里用自己的文字大声歌唱为自己带来了勇气,带来了前行的动力,也为我们留住了那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快乐。
在孤独寂寞时,在漆黑的夜晚,也无所顾忌的歌唱吧,美好一直都在,勇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