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地摊卖苦菜,这是山西大同新荣区每年进入五月份的地摊民生。
摆地摊是劳苦农民卖出自己种植物种最简单有效的收获途径。每天早早起来收作物,骑着车驮载着大包小包进入郊区县区市区的大街小巷开始铺展开自己的一方摊位,顶着烈日酷暑或者寒风凛冽开始吆喝称卖。每一个生活在日常烟火的人们,都见过这样各色买卖的地摊儿。
今天我所说的不是出售自家种植物的耕作者也不是倒买倒卖的小商小贩,而是一群走遍沟沟坎坎挖掘土地上野生苦菜,然后贩卖的地摊小贩。前一天他们相帮结对一起提着框框篮篮裹着围巾在田间地头搜寻挖掘苦菜,后一天结伴在这条新荣区车来车往最繁闹的街道站道待售,不长的一条街苦菜摊贩依次排摆在人行和车行隔离带,当一部车缓缓停下时,他们就各自提着自己的苦菜奔向打开的车窗,向车里的买主推销自己的菜品,而那些停下的车或路过的人都已然对这种经营了如指掌,什么样的菜品什么样的价格,三两分钟敲定,然后交钱拿菜,那一拥而上的围堵售卖又各归各位,等待着下一次机会。由于这是一个小郊区,马路上从来没有拥堵,所以这样的售卖也没有给交通带来什么影响,持续十年的苦菜摊贩从最初的三五个到如今的几十个。价格也从最初的七八块一斤攀升到十几块到三十几块一斤,摊主根据菜品时节自发定价,买主根据需要自行决定买怎样价位的苦菜。这些几十年前祖辈们用来抗饥荒度艰难的苦菜如今成了香饽饽,高价位好品色的大多数是开着小汽车买来送人的,普通品色的是那些饭店单位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余下的杂杂碎碎就是普通老百姓自己的菜品调剂。菜色分三六九等,价格跟着三六九等,人也随着在苦菜摊贩的买卖分门别类。真正是采摘是辛苦,买卖有学问。
因为苦菜的生长期采摘期也就一个月,这样规模地摊也就存在一个月。因为摊位就在工作单位门口,我常常能从敞开的大门看见这形形色色的摊贩,其中有出过车祸不能干苦力的青年后生,有餐馆打工洗碗闲暇时间抽空赚点外快的普通劳作者,有从农村收购二次倒卖的商贩,更多的是本区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由于这里的苦菜经营品色出众,这一片苦菜摊贩也是声名远播,市里的人也常常开车来这里买菜。人们的生活好了,肚里油水多了,大概都想吃吃这田间野味去去油清清口。
我也每次到这个时节给家里亲友带点这野味苦菜,很是受大家喜欢。买卖往来中认识了这些摊主,看着如同我一样奔波于生活的劳苦大众,心里总是感慨生活颜色。
几天前和几位直播博主吃饭听着她们侃侃而谈直播带货经验辛苦,而如今看着这些地摊买卖的自我经营,光鲜亮丽的包装和这土生土色的原味都是在现实的缝隙里寻求一片自己的生存空间。疫情的发生让这缝隙变得更加狭窄,今年的政府报告提出允许地摊经济,让失业的人们寻求自我的生活保障。大到国家小到自家我们都要有灵活应对突发状况的办法。不能困于当下就得谋求生机。
土地是一切生灵赖以生存的根本,就这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野生苦菜养育了我们祖祖辈辈几代人。耳边响起韩红的《多情的土地》,我深深地爱着你这片多情的土地,我踏过的路径上阵阵花香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