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街头巷尾弥漫着夜晚特有的喧嚣与寂寥。18岁的晓宇,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夹克,双手插在兜里,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
路过一家摆满精致模型的商店,晓宇的脚步顿住了。橱窗里,一辆炫酷的摩托车模型静静伫立,在暖黄灯光的轻抚下,金属外壳泛着迷人的光泽,流畅的线条仿佛随时都会呼啸而出。晓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的脸紧紧贴在橱窗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氤氲成一片朦胧。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日礼物,可家境的贫寒让这个愿望遥不可及。
晓宇满心欢喜地望着,脑海里不断浮现自己骑着这辆摩托车驰骋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商店里的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黑暗瞬间吞噬了那辆承载着他梦想的模型。晓宇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漆黑的橱窗,仿佛灵魂也被那黑暗一并吸了进去。
愣了好一会儿,晓宇才缓缓回过神,像个失去方向的木偶,机械地沿着路走去。商店的橱窗还在他眼前晃荡,那辆模型车的影子似乎仍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
走着走着,晓宇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投射着一个酒字。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快速朝着那光源走去。那是一家小小的酒馆,昏黄的灯光从半掩的门中透出,带着几分暧昧与诱惑。
晓宇走进酒馆,要了几杯烈酒,一杯接一杯地灌进喉咙。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却也让他混沌的大脑渐渐麻木。几杯下肚,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被这酒精一点点溶解,他似乎真的被解放了。
晓宇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歪歪扭扭地走到了路灯下。他抬起头,望着那不算耀眼的光亮,像是在和一位久违的老友对视。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路灯轻轻晃动,地上晓宇的影子也跟着摇曳起来。恍惚间,晓宇觉得路灯像是偷喝了他的酒,醉意朦胧,把他映射得清清瘦瘦,形单影只。
他靠着路灯缓缓坐下,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在这冰冷的夜晚,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梦想与现实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哭着哭着,晓宇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知道,借酒消愁只是一时的逃避,生活的难题不会因为这几杯酒就消失不见。
晓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最后望了一眼那盏路灯,然后迈着略显踉跄却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夜色之中。他明白,未来的路还很长,哪怕充满荆棘,他也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追逐那遥不可及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