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呗在自己日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你一定要过得很好,不然对不起我的不打扰。
你那么孤独,却说一个人真好
呗呗坐在这里的长凳上,他特别喜欢这个位子。身后是一颗大树,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林子,林子里的树都还不大。呗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位置,可能是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了吧。
这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地方,这里的春天可以闻到泥土的芬芳,夏天的时候阳光可以透过树叶,在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秋天的时候更有翩翩的落叶,像蝴蝶,而冬天,可以在这里互相依偎着感受着寒冷。
以前是两个人一起坐在这里,现在只有呗呗一个人了。呗呗告诉我,他只是怀念,我不懂。呗呗似乎在自言自语,只是怀念在这里度过的四季,像是人的一生。我还是有些不懂,呗呗接着说,他只是怀念冬天的时候,把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衣领里,那种慢慢变暖的感觉。我似乎有些懂了。
呗呗熟稔的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着,我看见从他的口里吐出的白雾,刚开始很淡,又慢慢变浓,再接着消散在风中,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甚至连空气里都再闻不到一丝一毫的烟味。
值得吗?呗呗没看我,他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吐出来,又低下头仿佛在思考我的问题。这本来就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只有爱与被爱,没有值不值得。还爱吗?呗呗又吸了一口烟,一丝烟灰从烟头飘落下来,慢慢的,像飞一样,最终落在了地上。是我放不下。还去吗?呗呗捂着脸,狠狠地揉了揉。不去了。
真是心酸啊,那么喜欢的人,却再也无法拥有了。
对你的思念,熬得过对酒当歌的夜
呗呗竟然主动在寝室里和室友打起了麻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却没有谁问起来,毕竟打麻将是一件很让人快乐的事。
很久没接触过这玩意儿了吧,还是说这里的麻将规则和自己家乡的不太一样吧,呗呗老是在输。
呗呗很享受在寝室的这种感觉,四个人蜷在一块,一张床上用的桌子,一桌指甲盖大小的麻将,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不管输赢都只有那么几块钱,谁都不在乎。
也有室友在牌局上问呗呗,怎么突然敢在寝室打麻将了,不陪女朋友了吗?呗呗咧着嘴,分手了呗,然后很平常的接着打出一张牌,一边催促着别人。
呗呗依然没心没肺的陪着大家笑着,全身心的和大家打着麻将,也为了几毛钱大声的与室友吵一吵。
在大家眼中,呗呗笑点很低,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也可以让给他笑得像一个傻子一样。在牌局上,时不时的两句玩笑就可以让他笑得前仰后合。
呗呗也像是突然迷上了打篮球,经常拖着室友往篮球场跑。在球场上的他,可以飞快地跑,可以随性的投,也可以和队友讨论一下自己刚才的姿势是像科比一点,还是更像杜兰特。
看起来这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呗呗从来就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分手,或许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吧。有人问起来,他回答时一定是笑着说的,不合适呗。
呗呗好像变得更忙了,又好像是变得更闲了,但是呗呗变得更加喜欢笑了,大家都看出来了。
没有人知道这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的,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直到你走了,我才放下逞强
呗呗自己都有了一种错觉,自己可以每天都这么生活着,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呗呗是一阵风吧,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把风关了起来,风就会停的,那时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可为什么会在夜里睡不着呢?为什么心里也总是有一种空空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呗呗不明白。
烟瘾好像又犯了,呗呗点亮手机屏幕,都快三点了。想了想,呗呗还是下了床,走到阳台上点着了一支烟
烟头上一闪一暗,伴着缈缈的烟雾,呗呗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借着楼下的路灯,白色的烟雾徐徐升上天空,一丝一缕都是那么清晰,甚至比白天还要看得清楚。呗呗伸手向那团烟抓去,使劲的握住拳头,小心翼翼的拿回来,再一点一点的张开手掌,什么都没有。
没由来的一阵心痛。
呗呗不死心,是飞快的向着新升起来的烟雾抓去,但一次次手中都什么都没有。他还是不肯认输,还是倔强的抓着虚无缥缈的烟,不小心,烟头掉下来的火星落在了另一只手背上。手一松,烟头掉在了楼下,呗呗也停止了自己疯狂的行为。
呗呗像是入了魔障,回寝室拿了手机,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们还能回去吗?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呗呗等不及了,猜测着,这么晚了,她一定是睡了吧。强忍着心头的不安和激动,几乎是颤抖着给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冰冷的声音,比现在吹在呗呗身上的寒风还要让他觉得冰冷。
呗呗怔怔的盯着手机,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该哭还是该去睡觉。
“嗡——”手机一阵震动。呗呗不敢直接看消息,而是闭上了眼睛,抬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轻轻划开了手机。我们回不去了。
呗呗很想大哭一场,酝酿了许久,鼻子是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却没有流出半点泪水。
呗呗后来告诉我,那一刻,以前的呗呗已经彻底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