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忆中重逢》笔记
在中国传统文学里,创作其实有很多种动力。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动力,就是对不朽的期待。
曹丕写过一篇文章叫作《典论·论文》,里面论述了他对文章的看法: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
意思是说:我是会死的,我的生命是会停止的,我享受到的所有快乐,有一天会随着我的离去而终结。但是文章是不朽的,文字可以打败时间。
这是一种创作的动力,希望自己不朽,希望自己克服时间。
还有另外一种创作是写作者有感而发,将自己心里感受到的某种触动写出来。
《诗大序》里面讲: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即:诗人心里受到触动,于是就把它写了下来。
这是一种“不得不”的状态,而不是说他有那种很明确的对于不朽的期待。
文学有时候就是一种“不得不”,我心里面有话要讲出来。
而这种“情”,这种“不得不”,和快乐基本上是无关的。
诗里面很少有快乐、有喜悦,大多数时候都是哀伤、怅惘、失落。
如韩愈所说:“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荆潭唱和诗序》)
往往诗人故地重游,发现物是人非,产生一种对于无常的感慨,心里的情绪被触动,于是把它写了下来。
而这种写作的一个基本方式就是——追忆。
追忆,其实是诗人面对这个不确定的世界,去获得一些确定性的东西。自己至少还可以把握到温暖的回忆。
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但是通过文字,却可以把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这也许是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写作的原因之一吧。
生命只有一次,人生不可重来,而写作可以把自己代入到不同的人物身上,体验不同的生活,感悟不同的人生。这就是我喜欢写小说的原因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崔护从回忆开始写起。他写的是回忆中的人。
在现实中,他们无法再重逢,因此他只能在回忆中与她相遇。
当他回忆起她的时候,他们之间是有距离的,而这个距离让他笔下的女孩子越发美丽。
回忆就像一个滤镜,它带有修饰功能。活在崔护回忆中的这个女孩子会永远美丽下去。她的美超越了时间。
就像人们常说的,爱而不得,才感弥足珍贵,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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