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人,点亮你的生命。
01
记忆中,我是有过幸福童年的。
那些美好,都是和爸爸一起的。他把我抛上去,然而稳稳接住。他抱着我,来到气球摊前,问我喜欢哪一个.....后来,他越来越少回家,直到不回来了。
我只能偶尔在梦里重温和他一起的时光。
我妈在菜市卖菜。每天放学后我就过去帮她收档,然后一直回家。
有一天,我去到档口,没看见我妈。旁边档口的张姨说我妈被送到医院了。
我在病房找到她。闭着眼睛。我叫了好几声,她睁开眼,示意我靠近。然后,告诉我,家里的银行卡密码。
那一年,我十六岁。
卡里的钱越来越少,亲戚朋友开始躲着我。
我走进了鹏城最大的一家夜总会。面试之后,光哥说,我可以上班了。
我妈最后还是没能出院。而我,欠了夜总会一大笔钱。
我一直坚持不出台,小费少得可怜,也没什么熟客。
有一天,光哥把我叫到办公室:
“你这样子,准备什么时候才还清债?”
我不说话。
“有个客人想包你,你考虑一下吧。”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明天就要准备出台了。”
我最后还是接受了老杨的包养。实在厌倦了每晚应付不同的男人,喝不完的酒,陪不完的笑。
02
我不用到夜总会上班了。
老杨给了我一把家的钥匙,每个星期会过来一两次。
我把这套一房一厅的小房子叫做家,因为它确实给了我家的感觉。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上班,不用为钱发愁,我甚至开始感到虚幻的幸福。
老杨对我大部分时候还是不错的,只是喝多了才会折磨我。
我用尽所有的方法来讨好老杨。尽管他对我很满意,我还是会时不时做恶梦,梦见自己又回夜总会上班了。
有天在街上闲逛,看见一家酒巴招驻场歌手。才想起自己唱歌还可以,以前在夜总会时客人总是在我唱歌时把小费塞进我的内衣里。
唱了一首歌之后,老板就叫我明晚来上班了。
好开心,我终于有了一份象样的工作。
在酒巴,我对所有人都很友好,但还是刻意保持了距离,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有天晚上我唱完歌,听到角落传来掌声。
望向那边,一张好看的笑脸。
我走过去。
“谢谢。”
“一起喝杯好吗?”
“好。”
他穿着墨绿色单扣西装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用手撑着头,看着我,柔柔地笑着。
我们随意地聊着天。我感到从来没有的放松,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醉眼朦胧里看他,觉得他就象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英伦王子,美得像梦一样。
他提出送我回家,我欣然接受。
他问要不要送上楼。我说,要。
关上门后,我靠在他的胸前,揽着他的腰。
他托起我的脸,我看到他宝石一样的眸子,里面有我的影子。
他的唇轻轻落下来。我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气息里有甜玉米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他把我抱起来,一路走一路吻着。
我第一次觉得,这种事是一种享受。
他轻轻地咬着我的耳垂。一阵阵的电流在我的体内回旋、激荡。
我们精疲力尽,混身湿透。彼此抱着傻笑。
洗完澡后,我躺在他的臂弯里。
“你结婚了吗?”他问。
“结了。”我早已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先生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
“恩。以后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你决定。”
他陪我聊了一会,然后就回去了。
03
他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会约我见一次面。每次见面,他都会讲各种各样的笑话逗我开心,经常送一些精美的礼物给我,教会我认识了很多牌子。
我们把鹏城周围的旅游景点都游了个遍,把能找到的美食都吃了个遍。
他还把我拉进了他的一个朋友群。有时会带我去参加朋友聚会。
有次一群人去唱歌。其中有个叫美姿的声音特别甜,点了首歌和他合唱,还坐到他的膝盖上唱,其他人就在旁边起哄。唱完美姿还喂他吃水果。
我默默地喝酒,掩饰自己的不快。
晚上回到家,流了一个晚上的泪。
忍着不联系他。第二天等他上班了才发个短信给他:
“我可以向你提个意见吗?”
“当然可以。什么事?”
“你以后不要再当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好吗?”
“我只是想掩护我们的地下情,那些朋友认识我老婆。你不喜欢,我以后改。”
我不是不喜欢,我是心如刀割。
果然,从那以后,他再没在我面前和别的女人亲热,就算别人主动帖上来,他也只是笑笑不配合,或者找借口走开。
04
我开始考虑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我报读了一个会计班。拿到上岗证之后,应聘到一家事务所当了个小助理。虽然工资很低,但我很开心。觉得自己离他的生活又近了一步。
我决定和老杨分手了。
“想嫁人了?”
“恩。”
我搬出了老杨的房子,租住在城中村。每天早出晚归,挤地铁上班。有时晚上还去酒吧唱歌。很累,但很充实,很开心。想到可以和他见面,就觉得生活有盼头。
我说很想和他一起做一餐饭吃。他就挑了个周末陪我到一个度假村住了一晚。我们住在一套公寓里,一起到菜市场去选购,一起做饭,吃完饭一起踏着余晖在海边散步。
在月光下相拥,靠在他的胸前,就象迷路的羔羊找到了家。真希望时间能停下来。
我知道,他能给我的,只有这么多。
他不知道我已经和老杨分开,经常叮嘱我要和老杨好好相处,有不开心,他来弥补。而他自己也象个标准的好老公。我尽量不打扰他,他一回家我就不联系他了。想他的时候,就自己忍着,或者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他说好幸福,有个象我这么懂事的女朋友。
每个懂事的女人,其实都是不受宠的。
我想他爱他老婆,也爱我。男人好象天生有同时爱两个女人的能力。
我还没有勇气离开他,他是我的加油站,累得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在他怀里窝一会,就会满血复活。
我希望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我。如果没有,就自己爱自己好了。
和风微熏,阳光正暖,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