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像是已经陷入梦境中的旅馆,此刻却还有昏黄的灯火在寒夜里露出点点暖意。除了背着行李包的我们还有几个人坐卧在前厅,貌似情侣的两个人将拉杆行李箱放置在沙发的一角,盖着被单卷缩在沙发上。我很纳闷,他们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情况霸占着那张看似很暖和的沙发的?
当时一眼扫过的,还有坐在吧台前的工作人员。两个人对着电脑和手机,交头窃耳,不知叨念些什么。
S在前台办好了离馆的手续,一块坐在了前厅的木椅子上。距今,时隔三个月,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我们有个怎样的对话,只记得自己有些呆滞的看着墙壁上的钟表,脑海里不停的徘徊着一个声音:江南,我要离开了,以后还会再来吗?
还会来吗?
还会来吧?
不知道呢?
没有人回答我心底的问题,只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像是丝线一般,不断缠绕,交接,以至于产生了心结。
手机的屏幕在接到某种信号后明亮起来,S接通了来自的士师傅的电话。
于是,我们开始启程---回家。
最后一眼见到的地方,最后一次驻足的土地,我如今依旧很喜欢。仅仅只是被气息所吸引着,牵绊着。
旅馆里,明信片和便利贴没有规则的贴落在木板或是墙上的任意一角,到底还是散发着我极为钟意的文艺气息。从六楼的电梯下去,肩上依旧背负着似乎和压力同等重的双肩包。几日奔波下来,这会儿,瞬间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
要离开了呢?
我那样在心底自说自话,依旧没有人答。
外面的世界,没有雷鸣交响的接待,但是灰沉沉的天空依旧压抑着,让人介意的心烦。雨丝密密麻麻的从空中飘落,空气里夹着寒冬的冷意还有心中一种难以舍弃的情怀。
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凌晨四点,还有公交在夜间开着,速度极快。路过的几家24小时旅店还亮着灯光,透过旅店落地窗,在车上一眼扫过,对其摆设,气息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离去的途中,感觉拥挤的车内,腿上放着的是笨重的行囊,而茫茫然的前方是不知名的路段。
我浅笑着,用笔在日记本上记录下了关于那辆在夜间前行的的士的相关信息。而今,我却不记得的士师傅那张脸。
好笑的是,在如今的我看来,当初的笔录仅仅是因为不想遗忘。
而实际上,似乎一切都不如所料,就连抵达机场的费用都比我们预计中少了一半,我们当时戏谑着:网络的信息其实也不是太可靠。
东方露出鱼肚白,忽略了在机场等候的各种困乏,我们如期踏上了回程的飞机。因为某种原因,我跟机舱内的某个小姐调换了位置,倒很是如愿的坐到了窗边。
近2小时的飞行,三万英尺的高空,云上的世界,如梦境那般,在后来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回绕在梦境里。
如今回想,二月的江南,没有碧柳丝丝,没有杜鹃花开,没有花红叶绿,倒也白墙灰瓦,楼台乌蓬,如诗似画。
并没有所谓的非常惊艳的收获,但是在岁月沉淀下来的那份情愫里,我想,对于江南,我还是打心眼里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