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在宝黛间的选择

最近重读红楼,注意到之前没有很关注的一点,就是袭人。

袭人作为宝玉身边的大丫头,又是“帮”宝玉“知人事”的通房丫头,可以说,成为姨娘是她的奋斗目标。毕竟以当时的思想,二人身份地位的差别,以及宝玉本人的想法来说,能成为宝玉的姨娘已经是她最高的“成就”了。

为了这个目标,她待宝玉专心侍奉自不必说。而与此同时,她也时常规劝宝玉专心读书,努力向政老爷的目标靠拢满足。再有,她也时不时的向王夫人汇报情况,在抄检大观园前后,她借规劝之名,行排挤之实,最终导致晴雯被退进而惨死的下场。

与麝月碧痕同为宝玉的四大丫头,她们对于宝玉房里的其他丫头是防备排挤的。小红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在宝玉跟前时,她们的面目实在也与粗陋泼妇无甚差别。与那“水做的人儿”那样的美好也差距颇远了些。

话说回来,在袭人心中,恐怕还是更钟意宝钗作为宝玉夫人的。倒不是像别人说的黛玉太小性,宝钗更周全,笔者到觉得更大的缘由在宝玉身上。

作为自小服侍的人,袭人对宝玉的心思还是很了解的。她看着宝玉为黛玉发痴发狂,苦恼小心。难免会担心若黛玉成了宝玉夫人,到不一定是黛玉容不得她,恐怕倒是宝玉容不得她了。宝玉真娶黛玉为期了,怕整颗心更加全系在黛玉身上,难免对袭人大不如前。

若宝钗成为宝玉夫人,至多不过是又一对贾政和王夫人样相敬如宾的夫妻罢了。袭人也可以成为正经姨娘,与宝钗自不能分庭抗礼,但也可在宝玉心中身边有一席之地。当然,不论是高鄂续本还是其他批语显示,这份心思终究也是白费而已。

就如宝玉随贾政等人“大观园试才题对额”时,贾政很满意,宝玉出来后周身所配饰物多被小厮们讨走,独黛玉所绣荷包被贴身妥善保管,之后与黛玉又一番分辨陈情不提。

而宝玉与薛蟠在外聚会与那忠顺王府的琪官初识,并与他二人互换汗巾子为记。回来后袭人问起汗巾,宝玉却浑忘了那是袭人的东西,但最终也只随手将琪官所赠汗巾给了袭人不提。

两相对照,不难看出二人在宝玉心中的差别。这也难怪袭人在宝黛间要选择宝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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