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煜兮 【原创首发】
八月的南国最是一年中难受的季节，高温又湿热， 很多人在靠空调续命。已是旁晚太阳依然高悬，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热气滚滚，下班的人流来来往往，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种莫名的躁动中。
刘丁劭急匆匆在路上走着，大汗淋漓。 从他的叮叮图片社到大章的办公室也就十几分钟的路, 架不住这天气实在是闷热不堪。章的办公室外边关了灯的一个个格子间给人一种象棋板的感觉。 刘走到里面的还亮着灯的办公室一边敲门一边已经推门进去，说了声“老大，我过来了”
"来了，小刘 ” 章抬头看看一脸是汗的刘丁邵，说：“天热， 冰箱有冷饮先喝一点“。
大章看小刘取了冷饮，也端着茶杯过来坐在沙发上， “你今天发来的照片我给我们老大了，他转给D国办公室了”，停顿一下又说道 : “那边说意思不大。老大说那个谢老大要看新的照片，最好是近照 … ” 然后阴阴的意味深深地 “呵呵 …” 笑了两声。看看表说：“鸿哥安排一会和那边的鑫先生视频, 再说吧 … …”
两个人做坐在沙发上都不说话了， 4个小时的时差，D国那边现在还是下午呢。刘丁邵知道一般都是那边下班后才会通话 。
“是谁说的意思不大，鑫先生还是巴坦先生？” 小刘问道。他这么问是因为他知道， ‘意思不大’ 就意味着对方不想付钱。从早上大章让他晚上过来一趟，他一天了都在想这件事。
大章说：“鑫先生在电话里说的…”, “ 是上次来珠城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鑫利吗”？ 小刘问，见大章点点头，停了一下说到 “我总觉得姓鑫的留有一手…”
“别想太多了”大章说。 其实大章这么老道的人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章接着说“除了这件事麻烦些， 毕竟这几年的大生意还都是从D国巴坦先生过来的。”
一会功夫， 章的手机上传来微信的滴声， 章看了一眼显示的是 “James ：请开Skype。”
章一边站起来去开笔记本，一边说 “是鑫利”。 因为D国的电信局屏蔽了微信的对话功能，双方只能用付费的Skype 通话。
“hello James”章平时也说点英语，作为D国名义上在珠城的分公司总要和外国人打交道， 虽然不是很好，日常对话也还没有问题。章也像很多南国人一样有英文名， 这多少是受香港的影响。
“hi ，John” 鑫利回应着。两人在视频上打招过呼。
章对小刘摆了个不出声的手势。
“ James , 老大今天有点事晚点才能上线， 让我们先聊” , 章自然知道他老大在回避和D国那边为这些小事扯皮。
“没关系”， 鑫利在视频那头说，“John, 又到八月底了， 第四年了，巴坦先生问那个女人今年不回D国吗？金主谢老大已经暗示了不止一次了。今天你发来的照片巴坦先生没有发到皇家的办公室，免得谢老大不高兴。人家即使不算大人物，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人，他觉得我们不用心…” 停顿一下，也很无奈地说 “这些人的想法没人搞得懂… ”。
“James， 你也知道我在尽力为你盯着这个女人，她回不回D国，我真的无能为力。”大章回复着，口气略代不悦说到 ：“ 哦， 今天健身俱乐部的经理说她没有续约。后期她根本不和我们安排在那儿的人说话。当然了这会费的钱是拿不到了，我这边兄弟还以为可以得一笔零花钱呢， 呵呵…” 大章一边说着，一边冲小刘会意点点头, 因为健身俱乐部的人是小刘那儿安排来的。
“John, 我知道，现在这边每次向谢老大办公室要钱也很不容易了， 毕竟人这么久了都没回来，金主谢老大一直在问什么情况？”，鑫也流露出不是很满意的口气。
大章看着视频里的鑫， 笑一笑缓和的说：“ James，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怎么就值得你们费这么大事？又没钱又不是名人，放国内就是退休的老太太， 该天天跳广场舞了… 这么长时间了这边的盯的人都觉实在是无聊 …”。大章喝口茶，又说“James，我们老大总说是你们谢老大看上这个女人了，所以等着给她花钱呢，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吧？有钱人什么样的小姑娘没有，费这么大事……” 章又往屏幕跟前靠近点，意味的笑笑说：“再说这钱花的也不痛快啊，一个房子折腾这么久，不还是要让这女人自己去找钱吗？那这金主是肯花钱还是不肯花钱啊？”
章看着屏幕不再说话，鑫利有点意外的愣了一下 “嗯”了一声，一时没想着怎么个说法。
“再说你们真想让她回去”， 章接着说到 “给她一份超高薪的优越职位，她能不接受吗？这世上还有钱搞不定的女人？ 我怎么觉得你们那边并不是真想要她回去， 只是盯着她 ….”
鑫有点尴尬又心虚的小心敷衍道：“哎，有钱人的怪想法我们搞不懂…，这女人还真不是…”
不等鑫说完章打断 说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吧”，略停，往视频跟前靠靠，用套近乎的口气说， “James，是不是巴坦先生和我们老大在用这个女人的名义做什么呢？”
大章敲山震虎，想看看这背后到底有多大的油水可捞，他怀疑D国的巴坦和鑫利把钱截住了， 老大鸿哥那儿他又不想也不便直接去探虚实。
“不会的, 不会的”， 鑫赶快肯定地说，“这个女人有什么价值可利用的，再说…” 鑫有些词不达意的含糊着。
大章识趣的打哈哈说：“我也就是想到了随便问问， 你别多想，你我都是替人干活的。 你看我们这边兄弟一天到晚的盯着，又没什么好处 …”
“John” 鑫打断了大章的话说到， “巴坦先生一会就来办公室， 我会告诉他你那边经费的事”，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停顿一下，接着又说 “那这样吧，你这两天把这个女人的近来活动记录发过来吧，我可以呈报上去… ，像以前你发的那种表格，每天几点几分在干什么的记录” 。鑫利反过来压了一把， 要钱也要有说头。
“James，从去年11月那个女人停了WiFi， 现在也很少用蓝牙，我这儿的人很难拿到她自己的时间记录了 … ”，大章忽然意识不该说这些， 停了下来。但是鑫利已经接住了话头， 他早就知道这是章他们在计算机上盗取的。 这个女人从上研究生起就一直有记录时间的习惯。
“呵呵，John” 鑫利明知顾问的笑笑 “原来不是你的人自己做的记录啊”。大章有点囧，略顿一下说，“ 我想想办法吧。经费的事还麻烦你和巴坦先生再商量下…”
两个人又寒暄几句收了线。
大章看着 Skype里消失了的鑫利，灭了手里的烟头， 沉思着，生活不易人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片刻，看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刘丁邵，端着茶杯走过来 坐下：“你都听到了？”…
刘丁邵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也低头沉思起来 … 片刻后说道 “我们老大不是安排了的有人在她住的楼里吗？ 不是只让我们盯着她外出吗？… ”略停一下， 有点委屈的说到 ：“我找到几个朋友也都是想混几个外快， 原来能拿着这个女人的时间记录交差，盯班的人一边还能干点别的。 现在，光盯着女人的几个钱，没人愿意干 …” 停了一下又说 “您也知道，这个女人反监控的的能力很强…… ”
“哈哈哈”，大章笑了起来 ，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笑着说 “越来越专业啦， 还反监控呢”， 一边又忍不住笑了笑， “快打住吧， 就你的那些小混混， 自己都贼头贼脑的，是个稍微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到…， 还反监控呢， 呵呵..”
“呵呵” 刘丁邵也有点窘的笑笑， 然后说 “那花大钱啊，花钱什么样的人都能雇到 … ，鸿哥不是有局里面的朋友么” 刘丁邵说着也站了起来， 他看出大章似乎要出去。
“嘘—”，大章立刻阻止说 “这话轻易不能说啊” 稍停，沉思一下说道 “辛苦你了” 故作轻描淡写的说 “这本来不是什么正经事， 搞得这么麻烦， 我也是没想到”, 以边说一边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刘盯邵 “里面有不到一万吧， 你先把这个月的费用付了…. ” 。
很多事情大章并不想让刘丁邵知道的太深， 刘丁邵也是混社会的， 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除此之外 ……”，大章略略沉思后说到， “下个月看看，利用房子的事再探探，她没钱买房子，她也不想换房子…，鸿哥让查查看她的房租是怎么付的 ”。 “好” 小刘应着。
下了楼， 大章往楼后面的停车场走，问到 “我去老大那儿， 你要不要去，他请了人吃饭好像有D国那边有人过来 … ”
刘丁邵说“你替我给鸿哥问个好吧，我就不去了。阿黑说今天店里接了一批复印装订的活， 我得回去看看。”
“那好” 大章拍拍小刘 ：“过两天把大个子带过来聊聊房子的事…”，小刘说，“是啊，换个房子我们也能赚一笔啊，这搬家费啊中介费啊，巴坦和鑫利总要打钱吧 …”
大章笑笑， 知道小刘和他的这些‘朋友’就是捞钱的， 说到： “ 别总盯着这点搬家费， 有大钱赚呢…” 一边说一边挥挥手往车走去 …
两人在楼下分了手 …
刘丁邵悻悻地往回走， 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觉得有大章这么个靠山心里还是踏实的。
20191028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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