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西游】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以及一个被忽视的关键细节

玉帝与老君之间是什么关系?

无论在西游记还是在中国神话系统、现实道教谱系中,这是最令大家疑惑的一个问题。众所周知,老君是道家创始人,玉帝怎么成了最高领导?

呆呆对神话、道教都没有研究,一直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直到看到一篇文章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给出了精彩的分析,才开始关注和考虑这个问题。这篇文章令我深受启发和教益,但呆呆已经找不到存到哪里去了,其中的观点、论据也都不记得了,印象中觉得这是一篇很有洞见、很有力量的文章。但思索一番后发现,或许事实也没有那么玄妙,简单问题简单化,换一个角度看,似乎也能说得通。

作为道家创始人的老君,其地位和作为应该是伟大的革命先驱、革命导师、理论家,其地位与孙子、马克思相当。

而天庭是什么?道家政权的中央政府。作为天庭最高领导的玉帝,是伟大的革命家、政治家。

一位是理论层面的最高权威,一位是政治层面的最高首脑。

这本来是一个简单而清晰的问题。现在之所以会成为一个问题,或许是因为长期以来“君师合一”理论和实践的影响太过深远。

历史和现实一再证明,理论搞得好的,对政治未必精通;对政治门清的,理论上未必是长项。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人有所能有所不能。暂且不论玉帝与老君的地位是如何形成的,此种存在合情又合理。

疑惑的是现在人、当代中国人而已。天庭和古代的王朝、西方的政权一样,不存在“君师合一”,也就没有这样的疑惑。马克思无疑是国际共运的灵魂人物和革命导师,但从未见其担任过什么政治上的一把手。孔丘老先生当了几千年的至圣先师,历朝历代皇帝都要以其教诲为行动的准则,但实际上老先生自己啥也说了不算。

比如呆呆,别看分析政治权谋、人际关系、领导心思、说话艺术头头是道,现实中的呆呆却是一个既不会揣度上意,又不会委婉说话,既不会拉帮结派,又不会两面三道,简单到傻得可爱的一个人。

闲话少说,却看书中的证据。孙悟空被押至斩妖台受雷击火烧,均不能伤及性命。老君这才正式请旨,将妖猴放在八卦炉中用三味真火烧。从这一点看,玉帝与老君确实是君臣关系,老君很有为臣的本分与礼数。

再看,玉帝是如何对待老君的呢?老君到凌霄宝殿状告孙悟空偷食仙丹时,四大天师奏上:“太上道祖来了。”玉帝即同王母出迎。请注意“出迎”二字,非至敬至尊,玉帝何必携老婆出迎,何况这还是在朝堂之上,办公时间啊。

再看,老君的府邸在哪里?三十三重天、离恨天之上——最高的地位了!

我相信,无论二人心底有多少可说、可不说的故事,他们的关系是融洽的、稳固的。

因此,呆呆认为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但老君身上有一个细节,真的真的太重要了,却往往被忽视了。

二郎神擒住孙悟空被后(也是在老君的帮助下),老君将孙悟空投入八卦炉煅烧了七七四十九天。本想是想烧死他,结果孙悟空不仅没有死反而炼就了火眼金睛。

问题是孙悟空出炉前后,老君的表现判若两人!

(老君开炉取丹)孙悟空跳出来,蹬倒八卦炉,往外就走。老君赶上抓一把,被他一摔摔了个倒栽葱,脱身走了!

大家都为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而热血澎湃呢,都为后面的精彩战斗而热情期待呢,却忘了——

——老君你的金刚琢呢,何不再打他一打,何不套住他的金箍棒?

——凌霄殿外,佐使王灵官一干人等苦战孙悟空的时候,老君你在哪呢,你手下厉害的道童、坐骑哪去了,何不去悟空战上一战?别忘了,钦犯可是从你那里逃脱的啊!不管有心无心、有力无力,积极表现一番还是应该的吧?

老君您在哪呢?您干吗去了?!!!

别告诉呆呆:无论多么伟大的作品,总会有一些逻辑、结构上的问题和纰漏,作者不可能处理地天衣无缝。

这话很对,但与读者作自己的思考并不矛盾也不冲突。呆呆不懂文学评论,只是着迷于故事;既不想给吴承恩老先生辩护,也不想证明吴老先生就是思虑深远。我只是就着文本解读文本,各种解构、戏说,自圆其说就是了。从后面已知的故事情节看,呆呆已经猜到了答案和一些端倪。此处暂且按下不表,留待日后再做详细分析论证。大家如有兴趣也不妨思索、假设、戏说一二,呆呆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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