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故事

     

图片发自花瓣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和一目了然的白色房间。穿着白蓝格子病服,有生命气息的大抵只有窗外的一棵树,但叶子枯了。我开始想念以往的身体,就算烈日当空,依然在操场和阿旭挥洒汗水。

        我记得阿旭打完篮球后,喜欢拉着我坐在树下喝汽水,聊聊未来,说说听来的趣事。他曾问我:“徐元,若我心里住进了你,可怎么办?”

        “那心就挖掉,扔了。”我瞧见他的拇指和食指微微的摩擦,我知道他紧张了,“你舍得吗?”他轻轻的问到。“不舍,怎么舍得。”清风拂过,我想风都明白我们的心意了。

        现在想来说这话的时候已有十年之久,曾经的两个少年都已长大成人。我念着阿旭,想着他。但怕哪天,病一发,心一停,两腿一伸便去了。

        “吱——”房门轻轻的被推开,阿旭拿着热气腾腾的粥进来后,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元,来喝点粥,张嘴。阿——”“阿旭,我可不是小孩,而且我手脚能动诶!”“我就是要喂你。”好吧,我投降,阿旭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所当然,无视我的幽怨。

        最近越发觉得我的心脏不舒服,也不知能挺多久。阿旭许是感觉到我有点低落,放下碗握着我手说:“元,你别想太多,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的心脏病一定能治好的。相信我,你会好好的,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好吗?”

        望着他那模样,郑重而又柔情就这样也好,可以了。“好,一直一直都好好的”我笑着应到。阿旭把玩着我的手,轻声到:“元,以前我问你,你住进了我的心,怎么办。我你说挖掉扔了。我才不会扔,我会给你。”

      “傻,我也说了我才舍不得。”我眯了眯眼,躺到他怀里。阿旭告诉我,他要出差半个月,让我在医院好好的养病,治疗。即便不舍,也不愿他整天在医院陪我。

        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内,旭裕问医生:“我的心脏真的匹配是吧!”医生说:“没错,但我们不建议用你的心脏,毕竟换过来之后他也不一定能够长寿。而且他知道的话,会更希望你能活下去。”“可是我只想让他活着。他比我重要。”

        阿旭出差,在医院的日子比往常无聊许多,但医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找到了合适的心脏,但没有说心脏来源。我很是欢喜的告诉阿旭,同时很感激这位捐赠者。但阿旭不能陪在我身边。

        手术很成功,在恢复的过程中,心脏也没有排斥我的身体,出现不好的情况。但旭一直联系不上,我问他们,但所有人都在瞒着我,我怕是我所想的那样。便准备去阿旭家看看。

        当我去到阿旭家时,门紧锁并没有人在。我打遍了所有朋友的电话,才知道阿旭是捐赠者,今天是他的葬礼。我失魂落魄的一路赶到火葬场,我掐着手流血了恍惚为什么不是梦?他的母亲看见我,血丝的眼睛瞪着我,“都是你!害死了旭裕,你为什么还要过来?!”一边说着狠狠扇了我几巴掌。

      “打死我阿,我该死!阿旭不在了,他不在了,不在了,我还活着有用嘛……”我喃喃自语。“你知道吗?旭裕到死还念着你,让我们不要怪你,但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他母亲拉扯着我的衣服吼到。渐渐地她停下手,别过脸,哽咽到:“旭裕到底多爱你阿……他去之前告诉我……你是他唯一的爱人……也要你活着。”

        我无力的跪在地上,捶打着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眼里的泪掉落在地上,在嘴边,这么苦,这么咸……晕过去的时候,好像看见了阿旭,他说他存在我的心里……

        “阿旭,我回来了。五年过去了,伯母虽然对我还是有芥蒂,但已经在慢慢接受我了,我会待她如亲身母亲般,你放心。知道吗?我好想你。”说着我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悄声说到:“我爱你”感受心慢跳了一拍,望着照片,我想这是阿旭的回应。

        院里的树悄悄的开了几片叶子,微风撩过几许细沙,屋里的郎儿很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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