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今年二十岁,这个年纪,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差错应该在读大学,但他并没有,这个原因他并没有提过,关于家人也总含糊,我猜他是个叛逆青年。
阿岩有一把吉他,关于乐器我并不了解,只是觉得他弹出的曲子都有些烟雾的味道,有些呛鼻但让人上瘾。庆幸他没有不羁的长发,但他的穿着和谈吐让我有一种尘土的味道,原谅我这样形容,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穿着红黑相间的格子衬衫,一件淡色牛仔外套,一条发灰白的休闲裤。
我不知道阿岩住在哪里,也从来不问,但他已经连续五天在巷口卖唱,这是我第一次见卖唱的人。前三天我只是关注着他,后来我终于走上前和他交谈,他并不高冷沉默,相反,他很健谈,我曾问他:
“你一天的收入够馒头咸菜吗?”
他笑:
“当然不够,我又不是依靠精神食粮的知识分子。”有一种呛声的感觉。
后来他有半个月都没有出现,再见我没有问他去哪儿了,只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作家,他答我是莫言,其实这是我没想到的,我没有接话,因为关于莫言,我只看了《檀香刑》,只觉震惊和年代的无奈,觉察不了深层的内涵。
他喜欢马頔,而我觉得痛仰不错,每次听他唱歌,我拿出钱他都会摆手,所以后来我都会给他一包我和我家猫都喜欢的小饼干。
一般这样的人都会有不同于我们的故事,我问他喜欢的姑娘,他笑说是个做乐队的,一个唱民谣的喜欢莫言的男青年和一个喜欢朋克又热爱集邮的女青年的爱情故事,可惜他不愿讲出来,我也不能追问。
再后来,他不在了,不在这个巷口,甚至可能不在这个城市,我记得他曾说过,他打算去厦门,那个温暖又风情的城市大概会治愈他。只是我总会遇到和他相似的人,他们可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他们和我们一样,只不过,风月难扯,离合不骚。
当一零后都已经早恋非主流,又何必指责九零后特立独行,叛逆又天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