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去,一勾新月天如水(二十一)

时间的车轮向前滚得很快,虽时常驻足回望,也抵不过脑海中的橡皮擦,记忆和时间赛跑,时间和时间赛跑,澄在我笔下越来越模糊,飘飘渺渺的如天上一片云影,风轻轻吹过了无痕迹。如果现在再让我回写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情形,定然是不能够了。

我一直是崇拜澄的,崇拜到将他的话奉为圭镍,澄总是笑话我说现在肯这么听道理的女孩子很少了,尤其还把这些道理当作语录去记。哪曾想这些间或摘抄的语录成了《人散去》的素材,当然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可惜多次清空微信记录,以致很多对话片段都缺失了,甚为遗憾。好在,当时的记忆是深刻的并且是生动的,在零散的素材中,靠着回忆填充写到现在。

我曾对澄开玩笑道:“我的聊天记录清空了,你的可得备份好,以后打印出来品读,穿越回忆我们最初的爱情。等小孩长大了给他看,让他知晓他爸是如何的风趣暖心,把他妈迷得不知天上只知人间,当然,我对我们的孩子是极其自信的,不需要学他爸的撩妹技巧。”

澄笑道说好。我不晓得他有没有保存好记录,但已经无关了,他自有另外一段爱情说与他的孩子。越写越发现不晓得澄的想法,以至于无法下笔描写他的心理,但又想保持最原始的风貌,不愿揣测添加,所以这本两个人记忆的《人散去》注定是残缺的,只有女本而无男本。本来一块镶嵌完整的玉片,硬生生被掰成两半,这不得不说是极为遗憾的。

我对小金说了千儿八百关于澄的事,小到细枝末节大到条条框框,她试图帮我分析他的心理,让我明白个中原委。我能有这样一位理性而温柔的朋友,何其幸哉!

“他会感动吗?”每写完一篇,分享给小金时,总会问这一句。

“不会。”小金的回答永远这两个简单直白的字,多一个都没有。

有时候,真想她多说一点,但小金惜字如金。

被我问烦了,小金会说写的不错,继续写。

这和刚开始分享给澄看的时候,他对我说的话一样,久违的熟悉让我盈眶,但小金解释道,“其实我是敷衍,我说继续写是让你现在就去写,估计Dr澄也是这个想法,去写吧,不要来找我了。”

“他会看吗?”我多此一举地问道。

“聊胜于无。”

“你能从文字里感受到我的真心吗?”

“感受到如何?心里不会起一丝涟漪,”似乎怕打击不够,又追加了一句,“他自己本身就是玩弄文字的高手,你的心也就你自己觉得值钱。”

小金冰冷冷的话浇灭了我心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让我明白,没有爱惜没有义务。

所以他在答应我会一直看下去后取关了回顾小札。他意识到自己的拖泥带水,要和我撇清关系了。

我是怎么开始写的呢?和澄分开后,见了四次,第一次期待第二次,第二次期待第三次,第三次期待第四次,第四次后没有期待了。我对小金说我做不了任何事了,满脑子都是和他一起的情形,那些情形化成了一个个文字鲜活地在脑子里跳跃着,折磨地我不能静心,我需要一台电脑,把脑子里的文字机械地输入文档,它们安静了,我才能够安静。

小金说那你写吧。

初写时,我征求澄的意见,他说只要不涉及地点人物时间即可。中间联系不上他了,我把控不了尺度,提心吊胆怕他责怪,等再联系上他后,我小心翼翼地道歉,他说不要紧的。原来我所在意的并不是多值得在意的事情,我想了想,我可以把澄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的字,没有人知道的字,连我也不知道。澄是谁呢?

分开后,我对澄说过,“我不在乎你对我如何,只在乎自己对你的行为。”后来,看到张爱玲笔下的葛薇龙对乔琪说了类似的话,“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心里咯噔一下,幸好,我的慧根是万万及不上张爱玲的,幸好,我所遇之人皆是良善之辈,否则,将注定反复沉沦如此。

6月的栀子花还开着,每天晚上8点从单位出来,门口的栀子树散发着清香,让失心的我暂觉得这世间有一点美好,渐渐地,栀子花相继谢落,等最后一朵也被吹散在风里的时候,7月的紫薇盛开了。

此时,天上原本极清晰的一勾新月也成了半面糊状的圆饼,我的内心在安静的文字中释怀了,甚至写到曾经的趣事,不禁笑出了声,像重新经历了一番,这种感觉美好又奇妙。所以,我一直是真心实意感激澄的,他解救了我自由身并赐予了我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

今天8月10日,澄的生日,曾不止一次想象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可是我连礼物都送不出去。送礼也是要有资格的,不是吗?

尤记得3月1日初次见照片上一个手捧蛋糕面带微笑的男孩子,有点羞涩有点书生气,白净的简单的纯纯的少年,那是他去年生日时所拍,一晃,于他已是一年,于我是多久?

顶多再写几篇就结束了,不过个把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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