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思念,十年如一日,现在想起来,只觉如一本爱情小说的情节一般,遥远而美丽

   但我没有再见到庄国栋,他闷声不响地走了。

    玫瑰一日与我详谈,我带着惭愧、害羞,又坦然的神情坐在她对面。

    她声音低不可闻,但我侧着身子聆听她。

    她说:“真糊涂,竟犹疑了那么久。”

    没头没尾,但是我留神地听下去。

    “直到知道德庆说他病了,我蓦然发觉,我生命中不能缺少这个人。”

    “我也是。”我说,“我不能没有爹爹。”

    “于是我对庄说,我将永远是罗家的人,以前是以前,过去是过去。”

    做得太对了,玫瑰。

    “可是……”她柔情似水地说,

    “那些美丽的日子啊,我与他度过,刻骨铭心的思念,十年如一日,我悄悄伤神,现在想起来,只觉如一本爱情小说的情节一般,遥远而美丽,却与我本人无关,但因这个人,又明明转变了我半生的命运,如今我只知道,我爱的是罗德庆,这是他,不是别人,他不能失去我,我也不能失去他,我们将白头偕老。”

    我很感动,玫瑰的真挚,令我又一次的感动,我发觉我的眼睛红了。这个女人真是祸水。

    “老庄呢?”我问。

    “我不知道。”

    “你不问他?”我着急。

    “我怎么问他呢?”玫瑰诧异地说,“他既与我无关,我何必还关注他的喜怒哀乐。”

    玫瑰说:“庄是一定痛苦的,而我的安慰一定是虚伪的,干嘛要多此一举?”

    我呆住了,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为父亲庆幸获得这样好的妻子,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怜的老庄……

    “他现在何处呢?”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但玫瑰可不理那么多,她笑吟吟的,毫无心事般,跟着老爹到百慕大晒太阳去了。

    我真不明白这女人,这个可怕的女人,一切可怕的女人,老庄呢?

    我愤恨地把这个故事告诉小曼。自然,像所有的人一样,以罗生门方式倾诉,隐去自己的过失,一笔勾销,一言不提,单单攻击别人。

    我说:“你想想,老庄哪儿去了?他会不会有所不测?你了解他,以他那独一无二的性格,不留下片言只字而失踪,你想想……”我不敢想下去。

    小曼不出声。

    后来我发觉,她是不便出声。

    尽管以后大家都过着幸福的日子,我心中对老庄仍具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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