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深夜,把头蒙在被子里静静听谢春花唱:“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潸然热泪盈眶,如今二十岁的我们还在以怎么样的姿态生活着?二十岁的梦想又怎么样了呢?
二十岁的我们经历过什么?我们经历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残酷高考;我们经历的是读书与不读书的艰难抉择;我们经历爱与不爱的考验。我们想要浪迹天涯去看尽这春花夏荷秋霜冬雪,我们想要行走万里去踏遍这南水北岭东岳西麓,我们想要一房两人三餐四季相互扶持向前。
1.那是少年锦时的梦
小时候经常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因为话很少,所以朋友自然而然也不多。黑黑瘦瘦的,有时连亲妈都偷偷叹息她闺女怎么没能长的好看一点。因此自卑感也常常沉于心中。吱吱叫的轮子有油吃,而不爱吭声的小孩自然是不会讨人喜欢。所有的心情变化与小秘密都藏在一本本厚厚的日记里。十四五岁的时候,经常呆呆的坐在镜子前,自卑于里面那张过于平凡的脸。连上课回答问题都不敢举手,怕被老师同学笑话。
小时候物质上和精神文化上的贫乏,几乎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娱乐活动。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一个人蹲在柜台下面翻看父亲的杂志,卷了边的童话书,一本厚厚的密密麻麻全是字的中华上下五千年,语文试卷上的小短文,甚至是药盒上的说明书,任何可供阅读的文字都不愿放过。 读到李清照的“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那时虽不懂是什么意思,心中暗自钦叹,她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升了初中后,成绩依旧很差,自卑依然笼罩,最沾沾自喜的时刻就是每次月考过后,语文老师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点评我的作文,把头埋的很低很低,几乎要钻进桌子里面去,但心里是欢喜的,在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在那个心智还不成熟的年纪,常常幻想着有朝一日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后来长大后跟母亲提及,她眼泪汪汪的骂我真狠心,这么多年白把我养那么大。嘿,那只不过是小时候的不懂事罢了。
我想不明白少年时代怎么就那么热爱那个寒风刺骨大雪飘飘的城市,我并未与它发生过什么故事。
2.路过春秋都写在脸上
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对于异性之间的喜欢总是显得有些迟钝和手足无措。对于内心扑通扑通的喜欢而言,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个尴尬的局面,那就先把它寄存在时光里吧。
或许是对于处于弱势地位惯了的人来说,都有强烈的反抗心理。十七八岁的年纪里,尤爱一本名叫《沉默的羔羊》里的主人公史达琳,她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自幼便在无父无母的环境中度过。她的生活中最无法忘记的,是一个农场里,被屠宰的羔羊的哭泣和尖叫。她一直难以从她的头脑深处和梦境中,驱走那一声声的哭泣。监狱里的精神病人会把精液弹到她的脸上,阴森的地下室里她和野牛比尔激烈较量,她的际遇并不顺利,在一场围捕行动中被停职处分,看着亦敌亦友的汉尼拔逃走的方向茫然若失,回到家里啃一块冰冷的面包,四肢朝天仰在床上。
我深深的可怜她又敬佩她。像极了幼时遥不可及的英雄梦。
二十来岁,开始逼迫自己,用课余兼职挣舞蹈班、乐器班的学费,逼迫自己上台演说,逼迫自己上舞台表演,逼迫自己在生人面前大声说话,逼迫自己如何反抗和拒绝别人。但这只是成长途中的一支小细流。生活只会越来越迷茫,生命只会越来越怅然若失。
后来的那个转身,像极了许多年前散场的老电影,而青春,也再也不会重逢了,所有的美好都成了往事。像讲台上最后断掉的那支粉笔,像圆锥曲线的第二种解法,像体育课上马路斜畔合欢花的清香,像旧时夏日里遗落在我课桌上的最后一缕阳光,而我们,再也不会遇见了。在多年后某个清晨梦醒时分,静静从睡梦中坐起,任眼角留下最后一滴滚烫的泪。嗯,那是我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年少。
此刻 在南方艳阳淡去,夏日余晖散落的夜晚,六月的野风在我的脸上撕扯,蛮横粗鲁的划过我的皮肤,指尖微微醺起的那一丝温暖,像极了少年时光里不可一世的英雄梦。
而此刻,我正值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