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以这种方式回忆你.

    她又出现在我昨夜的梦中了,我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确切的说是我删了她的微信,第四次。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把我加回来,我也知道不可能了,事不过三,朋友问起我也闭口不提。错了就是错了,有些错误永远无法弥补,就像一面镜子打碎了,就算修补完善,也会有裂纹。

    朋友久不见面,再见就会互相提防,彼此心里都会有疙瘩一样。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确确实实的说,我是个不稳定人格者,为了避免伤害他人,我总会刻意和所有人保持距离,但总会有人越过红线,为了规避伤害,我就会刻意疏远,每次都这样,但直到很久我才明白当时的做法未免太过偏激,尽管很不舒服,但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有时候我觉得扛不住了之后,我便会想离开一些人。

    原因说来倒也可笑,在我倒霉的时候,我不想别人看了笑话,算是童年阴影,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爸爸妈妈教育我,出门不要和别的小朋友打架,给人家打坏了咱家赔不起,多让让他们。我一直遵循着父母的教诲,真正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人在感受到危险或是受了委屈,第一反应就是要回家,因为家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我那时候受了委屈,回到家和爸爸妈妈说完了以后,还要遭受一番冷嘲热讽,你怎么这么窝囊阿你,被人打了还有脸回来说。他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我就是处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因为是人就想欺负我一下,毕竟柿子都要挑软的捏。

    到了少年时,我的朋友也都是和我一样的弱势群体,我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每次想到后果我都默默说了声算了,因为我没有办法。换句话说,那是狼到哪都吃肉,像我这样的到哪都挨揍,挨揍就挨揍,我也能理解,咱家没有钱,没有那个实力去跟别人抗衡,别人打我我就站溜直,打狠了我就躺溜直呗 ,这都好说,人在江湖难免磕磕绊绊。但是唯独让我接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嘲笑,外面人笑话我不敢还手,回到家里还要遭受父母的无情嘲讽,这让我几度怀疑人生,也不是没想过死,但是我不敢,我是个懦夫,我性格孱弱,没那两下子,就将就着活,也在默默努力,也在开始变强。

    但不信任是刻在骨子里的,我无法信任任何人。所以我在克制,克制想与人亲近的想法,克制一切多余的情感,但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尤其像我这种网络拳击手,更是无法很好的化解内心欲望,当欲望燃烧,产生的灰烬总要有人来处理。旁人想的都是怎样来维系关系,但我比较极端,我担忧的是什么时候会被人抛下,被看笑话。每当我感受到危险的时候,我总会先出招。所谓先下手为强这句话在我这凸显的淋漓尽致。我率先发难,总是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我喜欢这个时间,是让人放松警惕毫无斗志的时候,一般人根本受不了我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漏洞百出,但胜在快,且精准打击,被我灵魂拷问过一次的人,都没能挺得住。

    可怜臭臭受了我四次的阳寿暴击。坚强又令人可怜的孩子,一切源于我内心的没有安全感,我担心不知何时就会被抛弃,被当做垃圾扔进垃圾桶,第一次删她是在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因为一个日期,一个我不愿提及的日期,现在看来也还算做一件不疼不痒的事情。记得那次她没有走,而我表了态,确切的说是发了誓。而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而后的每次我都发誓了,当然最后一次没有,因为这次她真的不回来了。

    第二次是单纯的反向冲分环节,在我最不好的时候,我赶走了身边几乎所有人,当然有她,她可是女一,女主角。第二次她也没有走,而我也依旧是立下了军令状,现在看我却是一次也没遵守,真是不值得信任的男人。第二次以后我感觉我们逐渐疏远了,我也不再找她说话了,但确是我自己的问题,那阵子过的确是不如意,遭遇了一些变故。内心总会充斥着毁灭的想法。我没想害人,也没想过抗争,就是对自己变着法的折磨。

    做什么都不对,总会有人对我比比划划,还有少不了的嘲笑,你不能挣么,不日子过得不错的小老板吗,怎么这幅德行了,你去年那头型呢,支棱起来阿。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不接受现实的人总是需要挣扎,当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被针对的人总是痛苦不堪,我扪心自问,我平日待人不薄,今日为何落得如此田地?我着实想不通,这些问题贯穿了我的那段日子,直到我放下那一天,人要学会顺势而为。

    那段日子每夜都辗转难眠,第二天精神不佳,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原本该做的许多事,也没有做了。也挺有意思的,知道我大势已去,连之前朋友圈总给我点赞的一帮人也消失无踪。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树倒猢狲散。往后的日子里我算是彻底放弃,无缘无故开始暴怒,开始摔东西,开始赶人,我在外打工租的出租屋,摔到后来,就像我刚去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那水壶陪了我三年,我从没想到它是这样坏的,不是用坏的,是摔坏的。我陷入了癫狂状态,连枕头都撕碎,我没疯,我只是不服,凭什么,倒霉的事全能让我赶上,能不能让我喘口气。我不想听消息了,因为根本没有好消息。这日子还能更糟吗?能。做什么都有人来阻止我,都会有人来横插一杠,都会有人说你不行你不行。既然这样,我开始清理身边的人。

    当然,要从最近的开始,可怜的臭臭。我开始对她发脾气,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仔细算账,算明白我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物质上的亏欠以后,对,我给她删了,第三次,我是个畜生,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养条狗都有感情,我像个白眼狼。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这一次清算了好多人,我微信里的人口锐减到只剩下十分之一。剩下的没删的,也是一辈子不跟我说一句话的人,当然还有爸妈。亲戚也删了大半,那群家伙最势力了,东家长西家短就是他们在背后嚼舌根子,谁家有事了赶紧看看热闹,好当做饭后谈资,你别不信,我家农村的,亲戚里道就这么回事,用我也用不上他们,没事骚扰一下还让我挺困扰。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没有我那邻居大哥靠得住,这就是俗话说的远亲不如近邻吧。该清理的都清理了,可我的心,却依旧没有平静,说不后悔是假的,我想她,很想,像现在一样。但我绝不会低头,这是身上最后一根硬骨头了,虽说硬的不是地方,但我不想做个软骨头,我还有斗志。我是个斗士。我宁愿在心里回忆她一辈子,也不可能低头,原则不原则不说,脑子进水的成分更多一些。那段日子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套用一句网络术语,叫做我破防了。这日子中途好转了一阵,但是也只有那一阵子,我去出大力了,工地当小工,一天给二百四,累的话都不想多说一句,那段日子最开心,因为什么都不想,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我没有。直到工期结束,我和一个玩的不错的大哥进厂,当厂狗,一天十二小时大长夜。我开始写回忆录,写臭臭,写我自己,也写别人。不抄不编,只写自己的故事,和大哥干的是临时工,因为我们这边疫情才过去,不知何时又会来,那阵子属于干一天赚一天,指不定哪天又关家里了。我一口气干了半个月,每天吃厂里的,然后下班了在饮水机打水,徒步几公里回出租屋,要不是那次生病,我想那个月我是唯一一个满月的家伙,后来到月末,病情不见好转,我也只好告老还乡。去了我几个朋友都在的一个公司。

    还是不长记性吧,人和狗有时候没多大区别。区别在于狗主动吃屎,人多数时候是被动。我刚去的时候,他们都特别热情,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总是要带着我,我很抗拒,因为我没钱,自己可以吃点便宜的对付一口,他们请我,我就要回请他们了,他们都是那种需要即时回报的人,可当时的我并负担不起。我对他们很了解,不过他们好像不是特别了解我。人一多就容易出龌龊,这句话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止一次应验。我的这个朋友在我这说那个朋友不好,而另一个朋友又说别人不好,长此以往每个人都跟我说,一方面是我嘴严,不喜欢嚼舌根,另一方面,我不与他们发生经济往来,就没有纠纷。可是人性就是经不起考量,后来我又听见他们在背后说我。我无所谓,可是这群人后来又合起伙在背后给我下绊子,合伙坏我,这让我倍感绝望。可能是因为我不合群,不参与他们抗争的行为。人性的恶在这一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怪他们吗?不怪。要怪只能怪自己不长记性。朋友是什么,就是用来出卖的。可能我之前对人性还抱有一丝幻想,这最后一丝的侥幸也荡然无存。

    后来他们几个不想继续工作了,和领导对着干,我没参与,后来他们几个决定不做的时候问我还做不做,我说我要做事,我不做就没有人给我钱用。他们没再问了,但看他们神情,我懂。在一起是朋友,不在一起就是敌人了,靠不住的朋友永远不如一个真诚的敌人来的踏实。后来我有一件东西在他们那里,我想要回来,而一见面,他们就极力推脱,还说东西在我另一个工友那里。试图挑起我和另一个人的矛盾,我心里有数,我就没再问了,从小到大丢的东西也不少,也不差这一件。

    有一个工友上班和我顺路,说每天上下班带我一起,我微笑婉拒。依旧每天自己早起一小时坐车去上班,下班走很远去车站。坐他的车会省很多时间。但人情是债,要还。在公司里我也不太喜欢与人交流,公司活动能推就推,团建更是一次没去。听同事说分公司有女孩打听我,我也只是笑笑,心里暗道一声晦气。狗和狗见面不是咬就是舔,人和人见面不是骗就是演。

    我和他们偶尔还是会见面,相互打招呼,也仅限于此了。往后的日子里,也是每天上班,下班去网吧玩一会回家睡觉,日子难得的平静,难得的三点一线。我并不喜欢上网,里面乌烟瘴气的环境不说,讨厌的家伙总是很多,而我好像忘记我也曾是那讨厌家伙里的一员。日子如果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的话也好。也着实平静了一段时间。

      在离疫情到来的前十天,去上班的时候我被车撞了,不过问题不大,像我这种人,还活着就已经是万幸。车站离公司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我每天都走着去,那天早上路上堵车,到的有些晚,我一路小跑,生怕迟到,打卡晚了是要扣钱的。在隔着一条街就到公司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是一个双形车道,就是单行路,两排道。这边的司机看我着急,停车让我过,双手合十道了个谢我就往对面跑,没注意旁道有车,我俩来了个亲密接触,Duang的一声,就给我怼趴在他车上了,我俩大眼瞪小眼,隔着挡风玻璃,他头上细密的汗珠肉眼可见。可能他把我当成碰瓷的也说不定,我起来拍拍土,感觉没什么事,给他一摆手我就跑了,幸亏打卡没晚,不然又是50元没有了。

      人生总有意外,所以活着就好。在公司又工作了几天,听说我们这里又来疫情了,我有点麻木,公司的人也是消极应对,每天打完卡以后公司就关门大吉,他们在公司斗鸡,打牌,我就坐车回家睡觉,晚上再来打一遍卡。这日子维持了几天。在十二月二十号,那天早上起的额外早,五点多我已经整装待发去上班了,到车站,司机告诉我不通车了,公司所在的城市封城了。我在车站旁的网吧等到七点,给经理打电话,经理没睡醒,迷迷糊糊的跟我说话,我说经理,封城了。经理听后,一声卧槽,瞬间就不困了,挂了电话,去总群开会,得出的结论是在家打卡,工资减半。这算不算又双叒叕被动失业?无聊之下我在网吧玩了一会,玩到九点的时候,我被赶出来了,对,是赶出来了。原因是上边下达指令,周边城市的娱乐场所也不许营业,防止病毒扩散。生活总是这样容易把你打倒。

    当晚,我抱着侥幸再次夜探寡妇,哦不,是网吧门。果然,我推门进去一看,该在的都在。倒是一片欢声笑语,像是过节,更像最后的狂欢。那晚十二点多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来自云南的电话,我没想太多,接了过后喂了几声对面没声音。随后挂了电话。突然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逝。我赶忙发了条短信过去,我问道,是臭臭?对面说嗯。我没忍住,把电话打了过去,当晚我们说了很多很多,也把微信加了回来,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是我体会过最美妙的感觉。身边的朋友也都祝贺我,不管是真是假,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我们聊了过往,也聊了近况,睡前她问我,你会陪我长大吗。我说我会陪你变老,看着你长大。当时的感觉五味杂陈,更多的还是愧疚,离开了这么久,这孩子应当吃了不少苦。那一瞬间思绪万千,我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就好。我突然感觉日子又有光了。生活又有了希望。我对她的感情有些复杂,以我的表达能力,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那晚过后,网吧也不开了。而后的日子里,我关在家里,每天保持良好作息,上午的时间打游戏,中午午睡,下午看会短视频,晚上看书。也不联系朋友,和臭臭的联系也少,就她回来以后联系了两次,就再没联系了。我可能是病了,我想她,却是不主动联系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倔劲,给她发了消息没回我,我便再没说话了。就这样僵持到了过年,我看她发朋友圈也不回我消息,我也不好多问,我怕她烦。过年的时候给她道了新年快乐,她回了谢,对话也仅于此了。

    好在这人回来了,我能感知她还在就好。后来看她朋友圈官宣,是很帅的一个小伙子,我没点赞也没和她说话,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就像那时我谈女朋友的时候,我不回她微信。我也能想的通,这是亏欠,理所应当。就这样度过了两个多月,还有一周就我就过生日了,修复好久的情绪再度崩溃。我拿出手机,打开了那个许久未见的对话框,在点删除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没人会把一个不稳定的家伙一直留在身边。我要在被所有人抛弃之前动手。以前离开都很痛快,而这次挣扎过后我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又一次食言了,我说的话,从来都没有做到过。但这次,没人回头了,我也是,人要为自己的所做承担后果。

    我还是会偷偷看她的快手,搜索她的微信,点开朋友圈,尽管什么都看不到。她的快手会更她的日常。看她现在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有人照顾她便好,而我留下,除了添堵以外,给不了她任何东西。还是很感谢,感谢她的信任与陪伴,是我不配,食言而肥。

    衷心的祝愿她,以后的日子里能天天开心,幸福圆满。而我这次也算真正明白,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破镜难重圆。从第一步我就错了,而后的每一次失败其实早有提示。我不止是个生活的失败者,感情更是一塌糊涂。我没能学会信任,我的生活全是猜忌,可能当初我能学着多一些宽容和理解,可能结局也不会像今天。

      她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而我也不希望她再回头。我带给她的只有失望和伤害。现在也还好,我能看到她生活的部分,这就够了,我挺满足的。认清自己很重要,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能做的就是不再打扰。平静的日子是一把真正的杀人刀,它能把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就到这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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