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闲走,看了几株桃花、梨花,逗留一阵,又捡了几片枇杷叶当书签。往前走,走过高低不平的拆迁地,看到一片废弃的竹林。竹子的青脆生得很,倚着断壁颓垣,枯枝新叶纵横交错。
万分欢喜。和小羽说了,他文绉绉拟了首诗。我却想着回家找把锯子来,一根竹子下来,茶则、茶杯、笔筒、花器、竹筒饭,岂不都齐了?
急匆匆跑回去,回家的路上人逐渐多起来,心想着锯竹子的时候,得戴个口罩才行。人越发多起来。
小羽说:“不去了吧。你左手扛个锯子,右手拖根竹子……”说罢还画幅画儿来,一个劲儿乐。
行吧。我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打消了念头。
结果……
第二天,我趁着人少,终砍了根竹子来。又摘了一篮子桃花。
竹子各种锯、砍、劈、削,忙得没消停。做了一个茶则,一个茶杯,一个花器,一个笔筒,四份竹筒饭,余下的边角料劈劈削削,在书案做了个小篱笆,添了几分田园气。
父亲说竹筒饭好吃的。糯米浸泡四个小时,加少许腌了一晚上的肉,用文火慢慢蒸一个小时。竹子的清香渗入米饭,细细地飘出来,我在一边将清水中的花束挑拣出来,摘了叶子,用布带捆好,悬在通风处。春日花盛,做成干花,冬日也多几笔色彩。琐事做了些,竹筒饭熟。用刀劈开,色泽透亮,咸香软糯。
至于那篮子桃花,加酒精碾磨,取了汁,加点盐巴,上锅蒸会子,便成了桃花墨。写出来色淡,春日可给友人写信,再放一束花枝,别有情致。
关于桃花,很喜欢与谢野晶子的诗:你说,我们就山居于此吧。胭脂用尽时,桃花就开了。
也是前几日,填词信手写到一句喜欢的:买断人间风流,不着二三钱。沾衣杏花微雨,添朱墨一砚,不写相思不写禅,经年。
此去经年,良辰美景,休放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