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他坐在我对面说。
我不想理会,仍斜着头看着窗外面,雪下的很厚,快要没过窗户了。橙色光从路灯破碎的玻璃罩中倾泻,银色的雪花飞舞其中,像河中翻腾的细沙,更像是太空中的星尘。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差不多的东西,在两种地方,就是两个名字了。
“要是雪继续这么下,明天我们就该成因纽特人了吧。”
“与其想着因纽特人,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他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对我说。
“如果我签了,我就能回去了,是吧。”
“当然,即签即走,不想走那么快也行,不过你应该知道的,最近这个很紧张,很多人都在争取。所以......”
“你觉得西域的舞蹈,有没有可能一部分灵感来源于冬天的树?”我注意到远处的一棵树,枝条与黑暗相互缠绕,在微光粼粼的雪海中像是一条船,就继续想把话题岔开。也难为对面这个家伙了,到现在居然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哈?”
“光秃秃的树有另外一种美感...”
“呵呵,好像吧。是有点类似?”
“嗯......笔在哪?”
“这里。”
“就这样就行了吗?”
“当然。”他把那几张纸迅速拿过去看了一遍,然后收了起来,像是怕我又突然反悔似的。
“那就这样,你随时可以回去了。不用担心,期限内这里的一切都会有人给你打理好。”
“那谢谢了。”我漫不经心的对他说。
“你知道吗,我一直想我的生日那天来一场大雨的,毕竟是秋天......但没想到你生日却下雪了。生日快乐。”
“嗯。”他笑着朝我挥了下手,转身离开了这小屋。黑色的身影渐渐没入在一片白色的幻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