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二字,能够激起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提笔记童年,心中有万千的感慨。
都说宁要讨饭的娘也不要当官的的爹,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此话一点不假。七岁之前年少无知不堪世事,对父母兄长给予的爱都认为是那么的不以为然,拥有了却不知珍惜。当母亲逝世以后,没有了在你玩的不知道归家时,那个熟悉的呼唤声一声声喊你的乳名,没有了饿了可以狠吞虎咽的吃那香喷喷的饭菜,没有了在黑漆漆的夜晚,害怕的不敢入睡的安全感。
在乡邻及亲朋的建议下,爷爷和爸爸承包了茶厂,一排排的茶叶从千斤中心小学后面一直沿伸到左洼二零九,差不多应该有五里的路程。从采摘,摊凉,杀青,揉捻,理条,烘干需要很多的工序。记得那时候到了采摘的季节,很早的时候爷爷和爸爸就在村子呐喊“摘茶叶了,摘茶叶了”,然后那些老奶奶、婶婶、大姐姐小弟弟的都加入了摘茶叶的队伍中,特别热闹,几里路的茶山上有了一番别样的风景。
采摘回来,爷爷和哥哥负责称称,爸爸做后勤,我和姐姐也上山帮忙采摘,那时摘1斤茶叶才二三毛钱,一个上午手快的也能摘个一二元钱。爷爷为人宽厚,有的小哥哥小妹妹一上午也摘不多少,不够称,爷爷总是会给点钱他们,拿着钱跑去买老冰棍,北京方便面吃的很是开心,所以乡邻与我们家相处的很好,都愿意帮我们摘茶叶。我那时不懂事,但小手挺快,别人一只手摘,我两只手摘,摘累了也跑到爷爷那里吵着要称一下,想讨点钱也好去买点东西吃解解馋,可是每回都被爷爷的拐棍吓跑了,现在想想我真的是太浑了,却不曾体会他们的付出,特别是我还在上学,那时上学是要交杂费的。
爸爸很能干,肯吃苦,每逢开春就用大剪刀把茶叶修剪的整整齐齐,既为了多长青叶,又方便采摘。在一排排的茶叶交界处,爸爸还在上面种上了黄豆,那黄豆苗长的可壮实,和茶叶树平齐,有的长的会更高。每到农历五月份茶叶基本上停摘了,爸爸为了他的黄豆长的好,收成好,每天早上三四点就起来去给黄豆松土,除草。待到放暑假,每天中午11点到下午2点茶山就是我的小天地,因为担心黄豆苗被周邻村庄的牛吃,我就派上用场了,早早地吃罢姐姐做的午饭就去茶山,替换爸爸和哥哥回家吃饭,那时的我面对方圆几里路的茶叶,真的是怕的不行,我总是躲在离马路远远的茶叶带里,哪里是看黄豆,凭牛吃也是不敢出来的,经常是他们还没来我都已经跑了,跑回来找我的那群小伙伴,有喜么,小丽,小莲,建平,杨鹏还有铁牛(恕我在这里写你们的乳名),总是跑到别人的地里菜园里去干坏事,把别人种的黄瓜、西红柿管它熟的、生的统统摘干净,能吃的吃掉,不能吃的全拿来干仗,你追我赶的不知有多开心,这里面数我最大,当然都是我出的馊主意。
我那时算是村中坏到顶的坏孩子,说也怪,从来没有人来家找过爷爷和爸爸,现在想来是他们的宽容与大度容忍了我这个没娘的娃,我对他们是心存愧疚的,到现在我出嫁孩子都快上高中了,每回回去看望父亲,远远的就有很多人喊我的乳名“小友,你回来了呀”!他们中有的是我的婶娘辈的,更多的是比我辈份晚的,甚至有晚几辈的,但我会很欣慰,我喜欢他们这样叫我,这样的叫法他们已习惯了,他们是用这样的方式一直爱着我这个没娘的孩子,包容了我所有的一切。
我的童年是苦涩的,也是快乐的,对家乡的一切都充满了敬畏与感激,让这份童年的美好永存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