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二三事

不可思议的第一次作业

妈妈也许认为我一定是个有天分的神童,还没上幼儿园就在家里不厌其烦教我1+1等于2,教我咿咿呀呀念诗。让我对自己也充满骄傲,从小就喜欢表现。

幼儿园的第一堂课,大约是写数字1。怎么写我倒是忘记了,有个小插曲我却记得清清楚楚。我的名字是妈妈查字典而来,花卉的“卉”,那时候的农村,讲南瓜冬瓜,却从不说文绉绉的花卉。以致我的名字,从户口本到作业本,一直没写对。

幼儿园的第一次作业发下来,我的作业本封面名字自然是错的。卉写成“会”,第一页的“1”也写得歪歪扭扭,被老师打了一个红红的叉。我着急地辩解起来,老师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老师只看了我一眼,就斩钉截铁地将那本作业划归给我。

当天的作业是写数字2,我非常认真地写满了一页纸。第二天作业本发下来,是一个鲜明的100分。并且,从此以后幼儿园所有的课程,包括堆积木,我都能得到老师的表扬。

大约是心里一直暗暗不服气,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辩解,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个好孩子吧。幼儿园的学业结束,我还被评为三好幼儿呢!

窗户下的呼唤

“钟喜,钟喜下来”

“钟敏,钟敏下来”

……

每逢带3和8的那天,就是村里赶集的日子。我们的教室在临近路边的二楼。同学的爸爸妈妈们赶完集,总会到楼底下呼唤自己的孩子,等他们下去后再拿给他们刚买的零嘴。像香喷喷的糍粑,糖果,水果等等。每次呼唤其他同学的声音从窗户传来,总引得我思绪纷飞,羡慕不已。无数次我也渴望妈妈会在窗户底下呼唤我的名字,可惜的是,整个幼儿园时期,也没有听到过一次。

从窗户望出去,泥泞的路边长着一排杂七杂八的树,无论春秋,叶子似乎总是绿绿的,让整个课室隐在一团阴暗中。回忆起来,总像是在没有灯的夜晚摸索。可是趴在窗台探脑袋渴望妈妈身影的场景,却从未忘记过。屏住呼吸,在羡慕和期待中,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表演服

六一儿童节,幼儿园的小朋友也需要表演。

我们当时表演的是一个奇怪的舞蹈,手里拿着用铁串起来的啤酒瓶盖,挥舞起来哗哗直响,十分好玩。印象中还被瓶盖划破了手指,可是依然兴高采烈地挥舞个不停。

演出服特别好看,是一件连衣裙。参照的大约是今天旗袍的样式,胸口镂空的地方用一个盘扣扣在一起,脖子以下做成了一块披肩。白底上起花,裙摆一直到大腿。那件衣服对一个孩子来说真是太美了!以致于后来下雨天和走亲戚我都吵着要穿它。

可惜的是,长大以后个子一高,就再也穿不下了。

豆苗

幼儿园的刘老师不仅教念诗,还教数学和画画。总之没有刘老师不教的。

春天的时候,刘老师给我们带来一个小花盆,说是里面种着一颗豆子。等它发芽,就请同学来画它。

豆子很快就发芽了,冒出来纤细的茎顶着两瓣豆,然后慢慢两瓣豆长成两片薄薄的叶。刘老师请一位男生来画它,豆子几乎每天都有变化,男孩子就得每天都画它。每当这个时候,我们既认真地看着豆苗,又欢喜地盯着画画的男孩,羡慕又崇拜。

那颗豆苗好像一直不停在长,叶子越来越多,茎也扭曲这盘旋起来。

后来豆苗怎么样了呢?好像也没有结果。


总角: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总角就是指儿童吧,口齿不清,记忆模糊而遥远的孩提时代,一切都那么美好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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