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大家提到妈妈的家乡,总是用方言念着"神歧"、"神锡",今天来这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辰溪。
我只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还没完全学会走路那会。
这次对于我来说是完全没有记忆的,只是存在于大人们偶尔提起的只言片语中。妈妈总念叨"那时候外婆感冒了,给你喂饭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怕传染给你"。姑姑总是笑话我"当年你从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满口的辰溪话,叽里咕噜完全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第二次大概是五六岁那会。
这次让我脑海中有了许多的回忆碎片。
那时候外婆已经不在了。妈妈在路上买了外公最爱吃的冰糖。走进那间阴暗的堂屋,大夏天的时候,已经失明的外公依旧捧着一炉火。当我们进屋,外公用他的双手将我从脚到头轻拍了一遍,用他特有的方式,丈量着我的身高,感叹着时间过得真快,我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屋外用草绳编制的搭在房梁上的秋千是我的最爱。厕所建得高高的,需要爬着梯子才能上去。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叔总喜欢在抱着我的时候,用他的胡子扎我的脸,我一直唤他胡子舅舅。玉米的秸秆是能吃的,像甘蔗一样,有甜味。去大姨家的路好长好长,山路好陡好崎岖,妈妈的衣服全搭在手上,我不乐意走了,一直嚷嚷着要抱,爸爸便把我背在了背上。
.......
其他的便是妈妈常年碎碎念的一些事情:夏天放牛时的野果,丢了鸭子时的忐忑,大舅舅与四姨的山歌唱的多么好听......听的时候,妹妹总是一脸向往,而我却总是想着记忆中的厕所与翻不完山路。
还是想带妈妈回来看看,这便是我这次回来的初衷。
外公外婆舅舅们都已经不在了,我们这次去的是大姨家。
坐完高铁,走完高速,电话中姨夫把我们安排在山脚的一户人家坐着。
等了很久,才等到一位七十多的老人招呼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妈妈说,这就是姨父----一个很瘦很瘦的和蔼的老人,几乎被岁月风干,眼睛却依旧有神。
还好,这次不用自己爬山了,是面包车载着我们上山。
一直在爬山一直在爬山,忘记了在这条长长的盘山公路上转了多少个弯,我们才到达大姨家门口 。反正每一次车子转弯,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司机手中的方向盘只要多转动一点点,整个车子便会冲出路面,翻下山崖。幸运的是,没有。
面包车稳稳的停在大姨家门口。抬眼望去,大概二三十米高的梯田之上有一座房子,姨父说:上面就是了。
我们把姨父从车上拿下来的东西全接了过来,最后看到姨父从车上推下了一辆新买的推土车。于是我在后面帮他推车回家。
上到山顶的家的小路太窄了,几乎刚刚容下这辆小小的推土车。上面全是小小的青石块,推起小车来真是好费劲。当时自己就在想,为什么我要背着两个包,这样都使不上多少力。为什么我今天没有把头发扎起来,垂下来的长发有时挡住了我的部分视线,让我走起路来有一点犹豫,无法用尽全力。才走了三分之一我已经气喘吁吁了,70多的姨父却一点事都没有。为了照顾我,他中途还停下来休息了一阵,当时就感觉自己的体力真是弱爆了。
终于到达山顶了,我强忍住了想直接躺在平地的冲动。朝家里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三幢黑色的木质小屋,石块铺成的地面很干净,由于常年踩踏、打扫、冲刷,明显能看出大大小小的石块都已经发青发白。
古朴、陈旧而又干净,是我喜欢的样子。
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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