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记(78)《丧家狗》——考古式阅读

        李零的《丧家狗》书名够出格,写的还是一代圣人,孔子。可想见在出版之时引起的争论,不过作为北大教授,文章绝对不能光靠书名来评断。

        首先,书名。出自孔子的自我评价,既是人家自己说自己的,没有什么厚非的。另外,李零认为,一个到处兜售学说,最后却没有被广泛采用的人,这样的人,就是丧家狗,“中国的唐吉歌德”。

        《丧家狗》不是孔子传,也不单单是《论语》解释,而是个人考古式解读。个人是指作者的意见并不附着于前人的解释,尤其在解读《论语》本文中,虽然罗列各家之言,但李零还是提出自己的想法,立论有据。考古式阅读,这是将本书和一般传记区分开来的最大点,李零也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学术本领,不仅从《论语》的各类版本考据,从孔子出生详细考据,孔子各位弟子的身世,而且还对各个朝代《论语》的解读版本进行评述。光是导读几篇文章就非常显示功力。

        《论语》名头太大,各类注解汗牛充栋,反而让想读的人对其望而却步,作者自己就承认,年少时期并不想读《论语》。不过在本书导读中,李零列出了几本当代解读本,可以作为读论语的前瞻。毕竟春秋时代和现在太过遥远,直接阅读难度太太。

陈树德 《论语集释》

杨树达《论语疏证》

赵纪彬《论语新探》

南怀瑾《论语别裁》

杨伯峻《论语译注》

钱穆《论语新解》

孙钦善《论语注译》

金良年《论语译注》

牛泽群《论语札记》

李泽厚《论语今读》

在李零列出的这十本书中,最推崇的是杨伯峻和孙钦善的著作,可以当做入门普及读物。而南怀瑾的著作则被评为大杂烩,这一点倒是颇为有趣,南怀瑾名气大,难免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对于论语的解读,南怀瑾有想法,但当做经典,却是过了。除去中文的参考,李零还列出外文基本参考书:

顾立雅《孔子与中国之道》

赫伯安《孔子:即凡而圣》

安东哲《论语的哲学与诠释》

另外几本没有中文译本,暂且不提。为何李零没有遍历历代的论语相关论著,而是近期的著作。作者认为:

读古书,最好倒着读,先读近人的书,再度古书。

书不论成于那个朝代,都和现在有一定隔阂,距离越近,隔阂越少,鉴于大众的阅读能力,看近书是个明智而有用的选择。

        本书的阅读其实不必按照顺序一页一页翻下去,导读部分和总结部分可以一起阅读,然后再度中间详细的《论语》字句细度。导读中的考古成分更重,各种版本,各种历代观点比比皆是,若非读者是学术专家,对一般读者而言,难度有点大,倒不是读不懂,而是难以分辨。总结部分有很多作者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可以当做李零对《论语》和孔子看法,能作为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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