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桃花扇
回来之后早上四点半起来,和奶奶一起走四公里,跑一公里。我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追赶 ,有时候觉得这样未尝不是一种朝圣。弯弯的新月和漫天的星星散落在灰蓝的天空上,有不知形状的漩涡,藏着星座运行的轨迹。初秋的早上已有寒意,从领口渗透到全身。安静到能听见池塘的青蛙,虫子的叫声,以及合着步伐的脚步声。白色的鸟低低飞过天际,沉重的似乎被露水打湿了翅膀。尽管没有芦苇荡没有海风也没有白色的鸟羽飘然落在我的袖口。
遇见一对老夫妻,妻子腿脚不好,靠丈夫搀扶着她散步,缓慢而稳定。年轻时候互相争吵,打骂。无奈被命运撮合在一起,到老了磨去所有脾气,还能一起散步。婚姻的开始也许没有起源于爱,但最后都将归结到习惯。在每一天柴米油盐的生活里逐渐养成的依赖,要比爱情更能长久的维持。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白,从地面往上依次是石榴红,橙色,青色以及蓝色。
太阳还未升起,我将沉沉睡去。
傍晚时候把椅子搬到外面,蜷缩在椅子里,耐心的观看每一片树叶落下的过程,每一朵云彩的移动。这里没有远山没有长河, 稻田绵延,树木苍盛,日落西斜,余晖浸染,炊烟升起,浮云散落,构成了全部的景致,宁静悠长。树上的知了直到夜深了都不肯歇息,仿佛不愿相信秋天已经到了,悲悲戚戚的声音不复夏天的嘹亮,而它们终接退场。
晚上依旧步行四公里,洗完头发,风会替我吹干。或许我适合这样的生活。尽管,我从未觉得这里是我的家。
倘若时间停留在这里,我是否愿意。
附:曾在哪看到过说月亮不可能和繁星同时出现,月亮的光芒会遮住星光,确实是可以同时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