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异地恋,我只喜欢你

距离之于爱情

就像风之于火

它吹熄那些微弱的

它助长那些强烈的

1.

大学开学那天,我的火车晚点了,在火车上我拖着行李箱往车上挤,却不想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说:“好巧,你也在这里。”


我转身回望,恰好看到了被夕阳笼罩着的顾森。有些吃惊,不过也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便微笑着回了句:“是,好巧。你也是去X大?” 


“怎么可能?那么好的大学只有你这样的学霸才有资格上!”。他挠挠头羞涩的对我笑了笑。

我曾是见过顾森的,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我在六路公交车上第一次看到他的侧脸,只有一个感觉,很干净不高,耳朵里塞着耳机, 把书随意地夹在身边,伸手拉着车环 眼神散漫地看向窗外。


脸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看得很清晰,当时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我站在他旁边,离他很近,衣服轻轻摩擦着,车上很吵闹 但我的视野里万籁俱寂 ,独他一人。我偷偷看他, 少女心思都要溢出来,他的每一丝头发都好像能开出花来。

我突然感觉高中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地方,他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少年。他身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裤,站在暖风,衣角翩翩,抚动了我的心。


我很庆幸自己最终下决心选择了理科,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了我最讨厌的物理,却迎来了他,我们是同班同学加同桌。

班主任是知道我的心思吗?我有一段时间是一看到老班,就用饱含感激的眼神紧紧瞅着他看,最后老班还找我谈话了,现在还是能清楚记得老班的话“平时多吃饭,少吃盐(咸得发慌),收心来学习”。那语气很无奈,惶恐,深怕我是喜欢上他了。

怀念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学生时期,最亲密关系就是前后桌加同桌,我和他打成了一片。


他上课睡觉,我就把书堆得高高的,帮他遮掩;我一直搞不懂的物理题,他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直到我懂;他课间会跑小卖部,总会给我带点小零食;我每次回家带什么饮料,都会给他带。


曾经有那么一刻,我差点将我喜欢你说出口,耐不住脸皮薄,害羞,最后憋回去了。现在想来,我也很侥幸没有说不口,要不然这份纯真也会被不自觉的矜持打败。


2.


度过了兵荒马乱的高考,我们终于奔赴了不同的大学。终于我下火车了,这时手机上弹出来他发来的qq申请,我看着通讯录那个小红点时内心按耐不住的喜悦。渐渐的我跟他由高中聊到大学,无话不说。

慢慢的我们走到了一起。记忆中那个白衣少年给了我无比的安全感,我知道他的每一条朋友圈,不是我爱的摄影,就是和我有关,每个纪念日都有温暖的文字和照片,每张女孩的照片都有着男孩的赞美和漫溢的爱恋,是的他给了我满满的安全感。


纵然这样,异地的苦涩还是让我们爆发了争吵。

韩寒说过一段话,谈恋爱就应该经历一下异地恋,体会一下信息忧愁无从分享,欢笑落泪不能拥抱,隔着屏幕隔着电话隔着书信联系直到你几乎发疯,学会拒绝诱惑,学会处理一个人的时间,学会照顾自己,也就只有这样,在下一个拥抱,乃至白头偕老,你才会感恩,异地恋不止考验着对方的耐心,更是考验自己的认真。

异地是真的难熬,更别说我俩一开始在一起就面临的异地,感情带给我无法弥补的安全感,屏幕这边的我老在想他在干嘛,因为见不到他而给他乱发脾气。


我跟他终于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凶的一次吵架,他无奈的在电话那头对我说:“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想让你过来,哪怕只是陪着我抱着我。”


3.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他们学校放了寒假,他彼时正在回家的火车上了。火车到站后,他去买东北到西安的火车票,但票已售罄,他于是去长途汽车站,买了张大巴车票,连夜赶来我的身边。


后来他回忆起这段经历,装作可怜兮兮地样子说道:“那时下雨,我的鞋袜都湿了,急着赶车也没来得急吃饭,手里只有一盒在北京火车站买的周黑鸭,饥肠辘辘,太惨了!”我二话不说的拥他入怀。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熟睡中,他打来电话:“醒了吗?”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已经到我学校了。听到手机的来电声响,我疲惫的接起电话,他笑着说道:“我在你学校大门口?你出来吧!”


那时我的心止不住的颤抖,顾森来看我了,我犹如刚出笼的鸟儿,睡意全无,穿越人海拥抱他。


露天的顶楼上烟火缭绕,满是煎烤的香气,耳畔是熟悉的乡音,虽然有些嘈杂却不让人厌倦,顾森对着门口靠墙而坐,手里握着一瓶可乐,我赶到的时候,和他的眼神不期而遇。

看着顾森的眼睛,我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间就加快了速度,脸也渐渐起了温度,于是我慌乱的别开了眼,二话不说扑进他的怀里,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甜蜜。

从前我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竟然真的是一瞬间的事,并且不需要理由。少女的心思总是很容易满足。天空不巧的下雨了,顾森把伞向我倾斜,看到一只打盹的猫咪卧在一对老夫妇的脚边,我们彼此相望,会心一笑。


“等老了,我们也要这样。”我点头,路过橱窗看到了我们彼此的影子。


日子像旋转木马,也曾记得顾森与我手拉手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滑起滑板来,风吹起了顾森白色的衬衫,和我的裙摆,脸上我们被阳光照耀着的笑容格外温暖,感谢顾森陪我一起经历这份诗情画意的美好。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久就迎来的的分别。等着火车渐渐驶向我们共同的目的地,然后在分开时,彼此说一声“再见”。再继续等待下一次的相约。我仍满怀期待着,心有期待哪里都是你和我的春暖花开!纵然离别是苦的,但相遇又格外的甜蜜。

我也记得,那晚的月亮被云遮着,朦胧间依稀可以看出圆圆的轮廓,他的手温温的,和我因为心惊而冰凉的手也很相配。


突然想起村上春树所说的:对相爱的人来说,对方的心才是最好的房子。我就这样贪恋着他温暖的怀抱,离别之苦在相逢也格外甜蜜。夏夜,越来溪畔的石湖一片静谧,远远望见湖面泛着点点粼粼灯光。夏日蝉鸣,给这夜晚增添了几份魅惑的情态。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不知道世界有没有永恒,我也不知道和他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一刻我们还在一起。


沈从文曾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最好年龄的人。”对我来说遇见你刚刚好,虽是异地,但每次都满怀期待的穿越人海拥抱你,期待的分别已久的两颗心紧紧碰撞在一起。

异地既苦涩,苦涩中又带着甜蜜。我终究是相信:异地熬过去了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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