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要我了”,这是我听过最心疼的话,没有缘由,只有结果,所以当别人在劝我把孩子送回去的无数次中,我内心深处从未真正动摇过。
和往常一样,非常普通的一个工作日,没有下雨,没有刮风,甚至拥有了西安几年罕见的漫画天。我像往常一样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发呆,工作……
绝佳的工位,硕大但有点脏的玻璃窗,我总习惯时不时看看外面的车水马龙,早上堵的见不到头的立交,晚上一片红海的四面八方。从朝阳到晚霞,然后到夜幕,习惯不知不觉在打满鸡血的日常中努力奋斗,然后跟着一天又一天流逝和成长,而我最近也养成了爸爸来接我的夜晚,习惯性的往楼下看(因为早上堵车太严重,而住的不远的我选择骑电动车上下班,但是总也撒懒,爸爸开车来接我,带着妈妈和亿姐),因为两大一小的身影特别迷人,像极了小时候的我和爸爸妈妈。
亿姐一岁九个月了,从原来连听到敲门声都怕的直哭的的那个胆小的小女孩,已经被爷爷成功带的随便可以搭讪小姐姐小哥哥了,而且不遗余力的追着喊着要一起玩。我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亿姐正在和公司楼下老潼关夹馍家的小哥哥玩的不亦乐乎,学着人家的样子坐在本该站着的滑板车上学着螃蟹走路。
忙完手头的工作,我迅速收拾下楼,隔远了就看到宝贝儿伸开双臂用这个年龄独有的步伐超我奔来(跌跌撞撞,每一步脚印都踩在我意想不到的位置,但又稳稳站住,因为她喜欢跑的而不是走的),我能真切的看到孩子眼里的光和期待,瞬间我那颗老母亲的心呀,一把抱住亲不够,虽然这样的场景天天上演,从还不会走路时,我下班回家她就连滚带爬的扑向我开始,而越演也让我越上瘾,软糯的“妈妈妈妈”太让人上头,一声“爱你哟”就足以让我从梦里笑醒来。
陪着她是最幸福的事儿,当然也是比较大的体力消耗,见楼梯就爬,而且熟知公司楼下每家店的楼梯,可是为难了我踩着高跟鞋追着跑,几躺下来,玩累了想喝水。但奶奶带的水喝完了。因为最近肚肚凉不想给他喝凉水,我带她上了楼,自己按电梯,迅速窜进电梯,虽然非常有仪式感的静静地站站(嘴里喊着“安静”),但是还是会探头看电梯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傻乐呵,我们在办公室喝了水,涛哥还在加班,然后决定和我们一起下楼。
小朋友很乖,涛叔叔抱着她往下走,走了好长一截路,孩子突如其来的“哇”一声哭了,脸上的委屈从小到大,声音也从小到大,我知道是因为刚好我站在了她的背面,她是看不到妈妈了,好一阵哄好才不哭了。
在我们驱车回家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宝贝,“你刚才为什么哭呀”?“妈妈不要我了”“妈妈不要我了”“妈妈不要我了”,她说了好多遍,带着哭声,直到第三遍我才听清楚,心碎了一地。我紧紧的拥她入怀,奶奶和妈妈也都用最坚定的眼神和声音告诉亿姐:“妈妈是最爱你的,怎么能不要你呢”?
而这也让我想起了我和小外甥皮皮、妹妹妹夫的一次同行回老家,皮哥一路不悦,平时可是捣蛋鬼,直到说出“爸爸,我们回西安,我不要回午间(皮哥老家地名)”,满溢的悲伤和渴求扑面而来,场面一度不可控制,就因为小时被放在老家过一段时间。
妈妈和孩子,带着天然的连接,除了血缘,是安全感,是幸福感,而爱与被爱最直接的感受。我们曾是孩子,或许在母亲眼里一直都是,我们感受爱和呵护,同样我们永远不要低估小朋友的感官,从她在妈妈肚子里会感知妈妈的喜怒哀乐起,她就拥有情感的感知和判断能力,所以无论何时,凡事被需要就一定尽力守护,因为我们是母亲。
参与一个生命的旅程是美好和幸福的,是值得期待的,更是严肃和坚定的充满责任和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