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在那遥远的地方

    去年年中,我因点家庭琐事,又回了故乡一趟。头日,我是从深圳坐着绿皮火车回去的,随着火车有节奏的摇晃着前行,飞驰,故乡一步步离得的越来越近了,而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忐忑。每次回家,我的心都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老不是滋味。次日中午时分,火车到达了终点站——张家界。下了车,我背着背包,拉着一个灰色皮箱走出站口,抬头就看见张家界的天是蓝蓝的,太阳也是火辣辣。这时,我满眼里都飘着美丽风景的广告牌。只在转念的那一瞬间,我周围的人事也跟着亲切起来。火车站广场上人不多,但不时的能听到我梦寐以求的乡音。

    出火车站不远就是长途汽车站,我归心似箭,就迫不及待地直奔汽车站,因为我的下一站就是美丽的沅古坪了。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沅古坪能勾起我许多美好的记忆——那里有喷香的剁辣椒、有成色十足的土家腊肉、有香醇醉人的米酒、有惹人嘴馋得流涎水的米粉、糍粑、腌坛子菜、野葛粉等等。总之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那里还有水灵灵,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土家妹儿,她们风情万种,婀娜多姿;更还有我勤劳勇敢的父老乡亲。这里五天还可以赶一次场,沅古坪逢场,人山人海,想必又是另一番盛况,更是老八区百姓们的重头戏。想着那些,听着吴侬软语,亲切黏人的方言,不知不觉中巴车就到了沅古坪镇上了。

    下车后,我无暇顾及街道两边亭廊、翘檐的古色古香。就迫不及待的走进了一家米粉馆,点了大份的米粉吃起来。有时候在异乡,我连做梦都惦记着家乡的米粉,不信有诗作证。

    佐料葱花蒜叶姜,垂涎美味倍思乡。

    何愁重辣无人品,不恨微酸有客尝。

    巾帼心高居八面,须眉口大吃三方。

    空怀米粉悲游子,故土遥看泪两行。

    吃完米粉走上街道,才发现大街的两侧,车辆都按顺序,井井有条的停放着。街面整洁干净,人居环境显得十分怡人。和大城市的喧嚣相比,沅古坪这个偏远小镇,就像农村里面怯生生的小姑娘,羞涩,纯洁,害羞中又有几分落落大方。

    我的老家座落在巍巍三台山山脚下, 从沅古坪镇上到我家有十公里之遥,徒步是回去不了,我就叫了辆小车送我回去。坐在车上,我和司机扯了些家常话后,就只顾忙着看两边熟悉的风景了。沉默了一会儿,车到了颜家山,我在强儿岗上从高处放眼向前望去,远处杉木湾、腊鱼坝垴上青山连绵起伏,禁不住使人感慨万千。眼前那近在咫尺的山窝窝,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我都对它们有着特殊的情感和依恋。看到美到让人窒息的故乡,我一时半会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已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同时,我的心不由而然的对故乡产生一种深深的敬意。

    每年春节,外出的游子不辞劳苦,不远万里都要从四面八方,赶回湖南老家来,为得是与家人短暂的团聚,与亲友们相聚一叙。更能珍贵的是,还可以在故乡熟悉的地方走走看看,了却那份牵绊和思念。我也和他们一样,像候鸟似的,每年冬天都会回来。有时回来了,也会有唐朝大诗人贺知章回乡的那种窘迫,我也只好吟着他的诗句,无奈地摇摇头罢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每回来一次,每伤感一回。村上年长的老人们慢慢地,一个接着一个离我们而去。而那些小辈们一年又一年的茁壮成长……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故乡很大,大到能容纳我的整个世界。故乡很小,小到一不小心就被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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