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气候四季分明,春天雨水也较多,今天是周日,我跟往常一样周日都会去教会聚会。聚会结束从教会出来,雨还没停,这雨是昨天夜里开始下的,早春二月乍暖还寒,打着伞走在绵绵细雨中,还是会有一种冰凉的感觉的。
好在车停得不远,几分钟就到了。上车打火回家,可方向盘怎么这么重哪,一打转,听见轮胎咔咔作响,试了几次都这样。
下车一看,我去,前右轮整个瘪了。换备胎呗,打开后备箱拿出汽车自带千斤顶和扳手,也顾不得下雨了,用扳手松开轮子螺丝,摇起千斤顶撑住汽车。然后去拿车底的备胎,打开那个写着spare tire 的盖子, 准备把备胎摇下来,可看来看去手上两根扳手,咋都和这个五角螺丝柱不匹配呀。应该是还有另一个扳手或套筒什么的吧,我得把它找到,否则车子得停这儿了。
我趴在车里找遍每一个角落,结果什么也没找到。这时,雨比先前更大了,我得去找修车行来帮忙。可是纽约普通的修车行周日是不开门的,为了碰碰运气,还是打伞跑了附近两家修车行,都大门紧闭。
没办法打电话问招式呗,打给一位教会的弟兄,问他有没有别的办法把这个备胎放下来,他告诉我,就我所在的位置过几个街口有一个专门修轮胎的店,这种店星期天都开的,去那看看借个扳手来。于是我又在雨中快走二十分钟去了轮胎店,店里师傅说每个型号的车子的扳手都不一样的,他们也没有。
这时,我的鞋子也湿了,加上开始松螺丝、上千斤顶时,羽绒夹克就已经淋得湿湿的了,所以,感觉特别冷,全身都在发抖。说实地的,打着雨伞还湿得这么透徹,这是头一回。
这时,手机响了,是刚刚那位弟兄打来的,他问我车子停哪儿,他说要过来。我把位置告诉了他。等我从轮胎修补店走回到车子那里时,他已经在我的车子旁边了。他说:“你再找找,一定有的。”我说;“除了这两个,真没别的了。” 他说“给我看看。” 我把原先那两个扳手递给他。他在手上翻了个,看了一下说:“不就是这个嘛,你没试一下吗?” 我探过头去看他递回来的扳手。我差点昏过去,这枚扳手一直拿在手里,却没仔细看这个套筒是双用,外口很大,是拆轮胎螺丝用的,里面底部是装卸备胎用的,五角小口。而我却花了两个多小时到处寻找卸备胎的工具。天下除我以外,再没这样的奇葩了。
我,一朵冷雨中凌乱的奇葩…… I 服了 Myself .
好在这位弟兄是个行家!你非常利落地换好备胎,还把那瘪的轮子搬到我车上。一声再见就走了。
我去了他告诉我的那家补胎店,几分钟就补好了,连小费才20刀。要是在半小时前,若有人要200刀帮我搞定,我都会给。
开车回家,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切,真是哭笑不得。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骑驴觅驴,总以为开锁的钥匙会在很远很隐秘的地方,从不静下心来,在锁的附近去找。可现实告诉我們,大多时候人都在庸人自扰。
不知不觉想了很多很多,想得很杂很杂,有些与此事有关,有些根本不搭界。
比如想到:李笑来老师的万能钥匙;毒蛇出没的地方,附近一定有解毒的草药;眼前不只有苟且,还有你想要的答案;多年以后发现,暗恋多年的他(她)也一直在暗恋你;学习的最好办法是教别人;不试怎么知道不行;一个人思考问题,会钻牛角尖,求助会带来新视角;把自己看成是别人的求助对象,想想该以怎样的办法去帮助对方……等等。回家的路上尽是这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又比如,今天的作业,早上想着去哪了里找个题目,写篇有深度的文章。到了晚上实在很困时,就想起前天发生的事。如实写下经过和感想,虽然表达很乱,但作业问题还是解决了。
哈哈,人总爱舍近就远地去寻找理想中的完美,却常常在光阴流逝后,回首过往,发现原本一切早就在那里………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