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太师生辰送礼难，西溪李成把盘算

原作：张博雄

指导老师：灵宝春晓

公元1005年，宋国与辽国结束了长达二十五年的战争。在澶渊（今河南濮阳）进行了和谈，达成了协议，从此宋国进入了长达百年的开元盛世————

（李唐晚期，节度使统治一方兵马钱粮，形成实质性的割据之势。朱温篡唐建燕，史称桀燕，唐亡。李存勖又取代朱温的桀燕，建后唐。后唐大将石敬塘勾结契丹，在契丹称帝，建晋。这石敬塘称帝时许诺将燕云十六州赠与契丹，并称契丹可汗为父皇帝，自称儿皇帝。这就是唐亡之后的五代十国。后周大将赵匡胤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大宋。逐渐统一，史称宋太祖。但太祖也没有再从契丹手里收复燕云十六州。

这燕云十六州实为中土屏障，取此十六州，便入河北，可以长驱直入，饮马黄河。所以宋初几度和辽争夺此地，但都功亏一篑。真宗皇帝景德元年，辽萧太后和辽圣宗亲率大军南下，几乎渡过黄河。在宰相寇准的强力力劝，真宗皇帝御驾亲征。宋与辽在澶州盟誓，辽宋结成兄弟之邦，辽为兄，宋为弟，宋每年给辽岁币。两国互不袭扰，以开万世太平。

为了年年结清岁币，宋在大名府设立北京，建留守处，长官中书。全权代理皇帝处理北境事宜。所以这北京留守处的中书大人是上马治军，下马治民。实为帝国实权人物。

徽宗皇帝时，太师蔡京的女婿梁世杰谋得此位。梁中书本书生出身，早年投于蔡京门下，才华又高，进士出身，晋身蔡门女婿，所以这中书职位多少也有蔡太师功劳。但这梁中书明明知道自己几个妻弟都是纨绔子弟出身，多是草包，自己才是蔡太师一手要扶持的人，如今在边关任职，心中多有应付不甘之情。但苦于自己是太师门生，再者如果没有这边塞经历，如何将来在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蔡太师的女儿又跋扈惯了，对着梁中书动不动就颐指气使，耳提面命，让梁中书在部下面前处处难堪。）

      适逢年节例假，望着天中的一轮弯月，梁中书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快全部吐露出来。梁中书多少饮了一些闷酒，往部下李天王李成家走去。几杯酒下肚，便有几分醉意，于是将心中的不快全全吐露出来：这马上就要临近我丈人蔡太师的生日了，去年叫人置办的生辰纲被强盗劫走了,今年我是送还是不送？若送，又要十数万贯，这都是朝廷的钱财，民脂民膏，眼下吏治腐败，强盗横行，要是被强盗再次劫走，与国与民，与公与私，心里都咽不下去；如若不送，家里的母大虫少不了处处时时给脸色看，蔡太师那里也不好交代，毕竟自己锦衣玉食，全靠人家荫泽，自己将来要想再进一步，到朝堂之上做个参知政事，还要靠太师提点。难！难！难！

      李成一听，说道：“大人不必烦恼，大人只需要三步即可,第一步，先找一个背锅人也就是押送生辰纲的人，要他背负起生辰纲被劫的过。第二步，找的一个贼家，让他去抢走生辰纲，这样谁也不知生辰纲有多少？第三步，找到一个送信的人,让贼家知道有生辰纲这个财宝。这样既可以偷工减料不足十万贯，又可以落得一个忠孝之名，岂不是两全其美。”梁中书大喜，如此这般，甚好！甚好！

      二月初九上午，梁中书提审了从汴梁刺配来的犯人。这个犯人正是杨志，早年和梁中书都在汴梁为官，梁是文官，杨是武官。说来这杨志也够倒霉，给圣上办差，怎么能在黄河里翻船，遗失了花石纲。想起自己去年送给丈人的生辰纲也一样遗失。梁中书心里多少有点同情。李成看见大喜，这不就是我们要找的背锅侠吗？

      “那新来的杨志不就是现成的背锅侠吗？”李成私下向梁中书说道。“他能弄丢圣上的花石纲，就能弄丢太师的生辰纲。哈哈哈哈！”梁中书也“哈哈哈哈！”

      李成又说：“中书现在只要好好提拔他即可。引起夫人注意待到夫人问起时就说已经准备好了，即便吩咐人去打理金银财宝。如果将来恩相自己安排杨志，丢失了生辰纲，恩相面上不美，若是妇人安排，这叫打落牙齿往自己肚里里咽。”梁中书道：“此计甚好，妙哉！妙哉！”杨志新来，未有相识，自去梁府宿歇，早晚殷勤听候使唤，都不在话下。

        不觉光阴迅速，又早春尽夏来。时逢端午，蕤宾节至。梁中书与蔡夫人在后堂家宴，庆贺端阳。酒至数杯，食供两套，只见蔡夫人道：“相公自从出身，今日为一统帅，掌握国家重任，这功名富贵从何来？”梁中书道：“世杰自幼读书，颇知经史；人非草木，岂不知泰山之恩？提携之力，感激不尽！”

      蔡夫人道：“相公既知我父恩德，如何忘了他生辰？”

      梁中书道：“下官如何不记得泰山是六月十五日生辰。已着人将十万贯收买金珠宝贝，送上京师庆寿。一月之前，干人都关领去了，见今九分齐备。数日之间，也待打点停当，差人起程。——只是一件在踌躇：上年收买了许多玩器并金珠宝贝，使人送去，不到半路，尽被贼人劫了，枉费了这一遭财物，至今严捕贼人不获，今年叫谁人去好？”

      蔡夫人道：“帐前见有许多军校，你选择知心腹的人去了。”

      梁中书道：“尚有四五十日，早晚催并礼物完足，那时选择去人去迟。夫人不必挂心。世杰自有理会。”

      当日家宴，午牌至二更方散。自此不在话下。

      一晚，梁中书与李成在一起喝酒。对月当空。望着明月，李成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家郓城县西溪村和自己的经历：传说西溪村闹鬼，村人凿了一个青石宝塔镇在溪边，鬼就被赶到了东溪村。晁盖大怒，就去西溪村独自将青石宝塔夺了过来在东溪边放下。李成身为西溪村的保正就去东溪村与晁盖讨要回来，可晁盖却大打出手。从此李成在两村没有立身之地，便拖家带口的来到北京大名府，好容易落得一个官位，又有这么好的机会，岂不珍惜。

      李成就对梁中书说：“我知道在郓城县东溪村有一托塔天王晁盖，此人好财，广结江湖之人，这个人不就是正好的贼家？”梁中书听后大喜，“一切交由李兄酌情安排。我北京留守处上下人等，皆听你李兄调遣。”

      次日晌午，梁中书与李成检阅厢禁军。只见厢禁军队伍中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李成心下盘算：“此乃天助我也！此人在生辰纲中可以穿针引线，做成美差一件。只是此人将来必将流落江湖，不能在我北京留守处任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