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萱,爱追剧。
她说故事里的美好可以让人暂时忘了伤。
我说酒喝多了,头会疼。
她说:“那也比看着血流不止的刀口却无能为力要强。”
我说过去的都过去了。
她说有很多人都过不去过去。
她说:“就算人过去了,魂也过不去。”
我问她:“为自己画个饼真的能充饥吗?”
她说能。
我说:“我就不追剧。”
她说:“你心死了,无法共情。”
我说那是假的。
她说:“我把它当真不就行了。”
我笑她天真得可笑。
她骂我不解风情。
我说:“我只看书。”
她说:“我们都是一类人。”
我鄙夷地抗拒她的嗤之以鼻。
她说:“都是狗,何必分什么乡村田园和泰迪呢?”
我说:“我们是人。”
她说狗也说它们是狗。
我愣住了。
我仿佛若有所悟,却又抓它不住。
我说:“再踢一脚,你就赢了。”
她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说:“现在我们是对手。”
她说不和泰迪打架,打赢没成就感,输了还被笑话。
我龇龇牙,吓唬她。
她说:“就你这德性,要当恶人得花足24个小时画完妆了再来。”
我说其实我想当狗来的,乡村田园的那种。
她说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只有止痛片。
我说我不追剧。
她说别穿个裤衩就想挑战雪山。
我说我就想找点东西,没想过要踩谁的肩膀。
她说:“我不信。”
我说:“也许我们真的是一类人。”
她说不一样。
她说:“我不蛊惑人心。”
我说:“我那是告诉他们真相。”
她说:“我不需要真相,因为真相总是让人很绝望。”
我说:“翻过那座山,你会看到海。”
她说山的后面还是山。
我说别忘了路上的风景。
她说:“月黑风高,我不想上路。”
我说书里有手电筒。
她说:“去,有电筒你还会摸黑。”
突然发现,我无言以对。
许久,我说:“给我来颗止痛片。”
她说:“你试试《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我说:“好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说:“那是塞翁失马。”
我说:“我就看看,应该不算追。”
她说她最恨那些脱了裤子放屁的人。
我说:“你恨的是放屁,不是人。”
她笑了。
我说:“是药三分毒。”
她说:“那我以后就看看,也不追。”
我也笑了。
她说:“如果以后找到手电筒,借我用用。”
我说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