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然 2017年7月1日
当你看着地上的蚂蚁,观察它们的生活。这个活在二维平面世界里的小生物有没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有没有语言?它们的世界存不存在“文明”?它们对生死又是什么体验?
这些问题我们无从知晓,至少在我们看来,蚂蚁搬家、打架是多么的低级多么的微不足道,我们的文学作品里不是常有“轻贱渺小如蝼蚁”的说法吗?毕竟和蚂蚁相比,人类是“高级”生物,拥有“高级”文明。
问题的关键是:有没有一种更高级的生命或者文明,像我们俯视蚂蚁一样正在俯视着我们?
当我们站到宇宙视角俯看地球文明的时候,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星球像尘埃一样微不足道,你会不会产生一种敬畏之心?有没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有没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人类文明形成之前,我们的先祖已经生活在这个星球的各个角落,在满足基本温饱之后,他们便有闲暇观察身边的世界。
当他们看到日出日落、风雨雷电、高山流水、花鸟鱼虫,心中自然有了无限遐想;再遇到火山爆发、洪水泛滥、地震飓风等自然灾害,加之猛兽的袭击,他们会谦卑的认识到自身人力之不足,便如儿童般幻想有一种或多种更强大的力量在支配着世界运转,支配着自己和族群的命运;再经历身边人的生老病死,或许还会思考“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之类的终极哲学命题。
这就是自然崇拜、巫术、和图腾诞生的起源。
巫术是原始人通过自己的行为,借助于神秘的超自然力量去实现自己的愿望,科学无比发达的今天,巫术依然横行(褒贬不论);而图腾是一个群体或民族把某种动物视为自己的亲属、祖先或保护神,比如我们华夏民族一直自称是龙的传人。
在新石器时代,我们的先人依靠采摘、游猎为生,生产力极低,人口密度低、生活范围广,观察自然的结果就产生了“万物有灵论”,此时的社会形态是自然群居,宗教形态以巫术为主;
随着农耕、畜养技术的进步成熟,便从自然群居发展为定居,有了陶器,生活水平大幅提高,部落繁衍迅速,生存范围逐步靠拢,宗教形态便从巫术进入到了祖先神和图腾崇拜时期;
再后来,用图腾标记不同部落,形成部落联盟,氏族图腾逐步过渡为综合图腾,“多神”也逐步向“主神”或“大神”过渡;
在石器时代向铜器时代过渡发展的历史阶段,生产力空前提高,部落联盟不断冲突融合,图腾神灵的差异导致文明与宗教的冲突,促进了非人格意志的“天帝”观念形成;
到了夏商周时期,中国完成了从原始部落联盟向金字塔式“神权帝国”的成功过渡,而人们由帝灵与祖灵的崇拜转化到对天命的道德思考和宗法制度的建立;
奴隶社会后期,“敬天法祖”便逐渐成为中国宗教文化的主旋律,影响至今。
东西方由于生存环境的差异,产生了各自不同的思维方式(比如中国黄河流域的肥沃平原诞生农耕文明、西方地中海沿岸交通便利诞生商业文明),产生了不同的巫术和图腾,不同的偶像崇拜,也便有了后来不同的宗教和文化体系。
可以确定的是,在原始社会时期,每一种族群文化中都有它们各自一套偶像及其“祭司阶层”、图腾、礼仪,而且也有其“神坛”。
原始社会如此,当代信息社会并无太大差别:
无论行政大楼里的政府官员、豪华赌场的老板还是普通民宅里的百姓,为着趋吉避凶,做着和古人并无本质区别的事情——在寺庙为菩萨敬香和6000年前美洲的印第安人拜“熊”(氏族图腾)从信仰的角度来讲是一样的。
更直白点来说,在我们个人的生活和我们的社会中,确切的说在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存在着掌管金钱、权力、健康、美丽的“神明”。
参考文献:
王育武《中国风水文化源流》
邵国轩《中华古村落风水考》
提姆.凯乐《诸神的面具》
王东岳《物演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