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没有任何诋毁宗教的意思,所写均是为了情节所需,不是瞎编乱造,可以了解相关电影《阿姐鼓》,《农奴》。)
(一)
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在我记事的那年离开了家,从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想阿姐啊,一直想到阿姐那样大,我突然间懂得了她,从此我就天天天天天天的找阿姐啊
玛尼堆前坐着一位老人,反反覆覆念着一句话,唔,嗡嘛呢叭咪嗡嘛呢叭咪,噪嘛呢以咪哗条嘟呢叫咪哗,
唔,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
(二)
"咚——"
心跳与鼓声汤渐融为一本,身边是磅礴大雨,阿狄兰达雅听不到祭祀的咏唱,却是大地在颤动。虔诚的跪下,尊爱的达赖喇嘛,请解救罪孽深重的我,减轻今生的罪恶,换我来世的幸福的生活。
嘎巴拉灵骨念珠轻轻的响着,敲击着沉默的头颅,佛堂里传来悠扬的念心咒,好像听到血肉在涌动。
阿狄兰达雅突然想到了家中的托巴碗,她那次偷偷拿出来看了看,冰凉的触感好像刺穿了手指,散发着阵阵寒气、这又是哪位祖人的颅骨?她默默的捧着碗,感觉捧了一堆恶臭的黑士。
就为了这么个碗,家里已经节衣缩食很久了。阿狄兰达雅到是庆幸余粮还有,否则这个寒冬不知消该怎么对呢。
阿狄兰达雅从小便是聋哑的、却也因此获得了一些"殊荣",她早就发现僧人们总是对她笑咪咪的,私下还夸赞她圣洁又美丽,阿狄兰达雅是有些不明所以。
妈妈扯了扯她的衣服,阿狄兰达雅回过神来,跟着人们走向玛旁雍措湖畔。这时突然下起雪来,浓云似乎要遮蔽了天空,眼前蒙了一层薄薄的尘。
在延绵不绝的山脊之下,玛旁雍措的湖面更加幽深了。阿狄兰达雅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天边的流云。
人们跪了下来,阿狄兰达雅才发现不见了好多熟悉的人,她望向僧人手持的祭品,默默了半响。
湖面泛超层层涟漪,声声悠扬的骨笛伴着鼓声城来越响。湖边跪着无数的人,匍匐在地,满地金银色的香灰。僧人的咏唱快了起来,为神湖祭上灵魂与痛楚,人们虔城着,甘之如饴。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阿狄兰达雅这样想着,身后是一支婉转的雪域藏歌。
(三)
阿狄兰达雅的妹妹不见了,她看着妈妈僵硬的嘴角,感觉一股潮湿的气流上升,润满了心脏,湿答答的流淌着,汇聚成雨。碎的枯枝作响,空气中浮动的香火味是死,阿狄兰达雅疯了般的向寺庙跑去,脚底碾最终化为一撮死灰。
凄厉的惨叫声是绝望中挣扎的嘶喉吼,麻绳勒破了皮肤,沙哑的嘶吼,是被囚禁的困兽,僧人手持了利刃,轻轻划在妹妹的大腿,下压、压出个浅窝,直到刺穿了皮肤。刀刃继续划着,阿狄兰达雅看到那皮下的血肉在惊恐的跳动。
砍断了筋骨,僧人捧着那一根沾满鲜血的,光滑的腿骨,"除了这根做成的骨笛之外,还需要10副人肠,5副人头盖骨,6副人皮,童男童女4人"。她看着僧人耸动的嘴却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妙只看到躺在地上扭曲了身体再无声息的妹妹,血流流淌,像织成一片湖泊。啊啊—阿狄兰达雅紧紧唔住胸口,痛彻的鸣咽梗在喉头发不出声响,一块碎冰揉进了心头,冰凉的作呕。
她蹒跚着跌落在地,恍帆中好佛看到了一处尸山血海的佛窑,那尸骨铺就的路上,站着狞笑的僧人和成群的哭泣的灵魂。
阿狄兰达雅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在寒冬中,远方响起了一首无名的,葬歌。
(四)
阿狄兰达雅今天十六岁了,她沉默的站坐门口,风变成她伪装的叹息吹散了雪,吹干了泪,吹断了肠、她看到成群的农奴峋喽着身子,胁骨暴起,几平栽进那满地烂泥。他们的眼珠混沌而又麻木,蒙着一片片阴臀。
身上的伤口交错着,流着的脓水冻在皮肤上,却潜伏起藏在血液里的诗歌。
隔壁又在因税收而崩溃的吵闹,一装装粮食好像拿命在叫。躺在粪堆上呻吟的农奴快要死掉,阿狄兰达雅好像看到一地鲜血淋漓的皮肉。
她站了起来,迈出走向死亡的步伐
(五)
头顶传来剧烈的疼痛、濯注了水银,点染上了暗紫色。无法刺破水银的流游,有皮下流淌,剥离了皮肤如肉血,"啊啊……"她的思维撕裂,扭曲凝结。
血,血管,脊椎,脊髓,颅骨,伤口,皮肤,毛发,脑浆,身体。庙里的香火味浸透了阿狄兰达雅、细密而又浓烈的痛楚侵蚀了她四肢百骸,吹着庙外挂来的冷风,她感觉自己分裂成两个。
外面一层,里面一坨。
佛在尸山血海深处,笑的慈眉又善目,裂开的口里叼着人脑,伸着的双手举看人肉,分明就是一尊吃人的血佛。
在意识崩裂的最后一刻,阿狄兰达雅好原听到了一断断续续的鼓声。"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离开了家……阿姐啊……懂得了……找阿姐啊,玛尼堆前坐着一位老人,反反覆覆念看一句话、唔,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
"咚—",是她的皮鼓在响,敲起一首雪域藏歌。
(六)
纽威辛方监狱里木梁上细密的牙印,缝隙中吐出满地伤痛,板车上运送着碎落的尸块,又仅仅是一块块肮脏的血迹。饱满的眼珠扯着血肉轻轻地脱落,像两颗美丽的夜明珠。
肉体莲花在血液中绽放,层层叠叠、透露着诡异的美丽,历经九九八十一天的含苞,毒虫草药,九炼九蒸,在宿主活生生的痛苦中绽放。
蝎子洞里环漫看血气,无数巴掌大的蝎子啃食着人的残骸与皮肉,不堪税收的平民坐在刑具上炙烤,一缕缕青烟飘,飘渺着,消散了,诡谲的颜色奔腾在一块块唐卡,人皮的光滑又为其增添了一丝艳丽。
命价如草绳。
寺庙的金顶闪耀着,阳光轻轻洒下,却好像只有那里格外敞亮,粮仓里满是绫罗绸缎和上好的粮食,在风雪的侵蚀下渐渐腐烂,雪中饿残殍野满是挣扎的浪迹,像要堆流整了地域
他们的尸骸做成法器,他们的血肉祭奠神明。
生前贵族们吸食他们的血液,死后佛窑啃食他们的肉体。
成群的僧人们满身骨器,标榜着自己是最虔诚的房徒、上下全是血肉罪恶,业力因果亡者冤魂缠绕,想着极乐世界,其身凌架于地狱。
他们奉贡的到底是佛,是鬼,是自己,还是贪婪的欲念?
雾霾笼罩着运山,揉碎了白云,是隆冬。雪,落下如刀刃锋利,自茫一片,庙守错落,层层叠叠的是红瓦风雪来临,像是点点血迹。
烟火缭绕,法号与铃钱盘旋,鼓声,笛声,奏响那支雪域的藏歌,还是葬歌?
(七)
后来啊,这里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他说他们叫人民解放军。
"东方出了个顶红顶红的太阳,太阳里站着个顶高顶高的菩萨,他什么都看得见,她看见了世界上最高的地方,有人在受着最深最深的苦。
菩萨的手一指,菩萨兵就越过了千上万水,来解救人们的大若大难。每个菩萨兵的头上,都顶着一个五个角的红星星。"
他们这样唱呀,笑呀,跪着的他们站起来了。
炮声一下下响着,红旗来到这雪上巍峨。东方的太阳光涤荡了风雪,将炽热的光芒洒向这片世外的雪域。
云层散去,笼罩西藏千年的寒冬已然过去,和睦的春风吹进雪域,卷起了朝晖与夕阳。
这时响起的,才是真正的,雪域藏歌。
注:
(一)出自歌曲《阿姐鼓》
(七)引导部分出自电影《农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