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学校接孩子放学,老师说要排练舞蹈推迟半小时,于是我第一次闲步参观了孩子们的校园。
因为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所以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在逗留,不是特别喧闹,也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显得有些安静了。
坐在操场里的蓝球架下,阳光正斜斜地照射过来,教学楼前的三角楼正兀自绽放,红的粉色的开得正欢畅。偶然抬头,天蓝白云飘,木棉花开得好夸张,光秃秃的树干上全是大朵大朵的红色的花,热烈而奔放。是谁说红花需要一定绿叶来陪衬的?有魅力就有张扬的骄傲。
突然间特别想念自己儿时的读书时光,小学时是在家附近上的,黄泥土砌成的墙,五间教室一个操场,像四合院似的围成一圈。一个个年级按顺序排着来,所以五个教室里都曾留过我的身影。操场里是我们课间休息最快乐的地方,下课铃一响马上就跑,跳皮筋儿、踢毽子、跳绳、扇纸皮烟盒叠成的那种玩具,反正热热闹闹的,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无比快乐。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学习很好,但游戏都玩不来所以内心好自卑,因为大家都不愿意和我分到一组,每次都是替补。直到现在,这些我还是不擅长,尽管我也曾努力去学。
看到小小的孩子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们。一样的年纪,不一样的环境和生活,现在的孩子物质条件都非常优越,而当年的我们就像是现在某些贫困地区里的那种状况,却从未减少丝毫的快乐。
到后来学生越来越少,学校环境愈加不安全了,所以村里把学校拆了,学生合并到了另一个交通便利的大村的学校里上学,而我只能在回忆里去缅怀往事了。
去年下半年回了趟老家,几个发小还专门去了趟初中的校园,却早已物是人非了。昔日的操场变成了晒谷场,那棵活了很多年的大樟树也不见了踪影,老师们早已不住在学校。即便是这样,我仍能看到我们当年的影子,记得数学老师长到膝盖的头发,记得做操时自己站的位置,记得每天去登记迟到学生的样子,记得打饭的厨房,记得小卖部里五分钱一个的芝麻饼。
有时候记忆真的很神奇,它能帮你把所有的快乐悲伤统统贮藏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平时无任何的迹象,如果你不小心触碰了某些相关的东西,就会统统涌出来浮现在眼前,任你恣意去感受所有熟悉的味道。
校园虽小,却记载着我整个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成长。那些可爱的同学,那时候还年轻的老师,还有一些男女同学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仿佛还在眼前,却已走过很远。如今想来,那些青葱岁月里留下的痕迹,却是一生里最美的风景,长存心底。
我是个比较奇怪的人,我喜欢一切怀旧的调调。就如今天静坐在校园里,思绪飘飞旧故里,吹着暖暖的风,闭上眼睛嗅着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竟觉得时光倒流回年少轻狂的岁月里了。我还是那个十多岁的姑娘,心里揣着无数的梦想,父母安康,静待成长。
我亦喜欢呆在寺庙里,听梵音声声,听晨钟暮鼓,仿若脱离了俗世红尘,心里无比安祥。这种地方,我想来应该是贮藏着大智慧大禅道,能渡人修身反省,能遗忘所有的烦恼,抚平所有的忧伤。
安静是一种力量,是逃避也罢,是修行也好,能平复心底多日来的燥动,这是一段美好的下午时光。望着远处跑来的孩子,我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