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周杰伦在我歌单里的霸主地位一般
她是我大学里最中意的姑娘
没有之一!
(一)
2010年3月,刚开学不久,一个闲来无事的下午,我和室友飞哥约好了去明德园学生活动中心的一楼架空层打乒乓球。因为当时大学的体育馆被征用作广州亚运会的赛场,所以,原本安置在其间的乒乓球桌只能放在这种委屈的角落。
3月的广州不温不热,周末下午也正是活动的时候,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有学生在桌上“厮杀”,因为遥遥的看见还有空桌,所以,我和飞哥一边迈着个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边看着周边桌上跳动的小球,见到不会打的,还报以不绅士的窃笑。我们找了一个靠边的空桌,很快就在彼此的嘲讽和欢笑中陷入厮杀。
我并不是为了让文章有可读性而编纂出一开始就对蔓蔓印象深刻的狗血剧情,但我确实是在进场伊始便对她有印象。她长的不起眼,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一头短发,一副黑框眼镜架在平平淡淡的鼻梁上,很标准的粤北姑娘的容貌。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两手握拍,候在桌边,认真的盯着来回跳动的球,并等着自己的上场。这便是我对蔓蔓的第一印象,完全没有储存的必要。
我和飞哥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我俩都有基础,飞哥打的中规中矩,但我是半路出家野路子,球更刁钻一些,这也是我俩相互嘲讽和欢笑的由来!
打了不到半个小时,忽然穿着乒协会衣的学生在我们远处清场,很多人丢了自己的球桌,遥望之下再无空案,只能不甘心的走掉,但我和飞哥这桌,因为离得远,不在乒协的清场范围之内,于是我俩继续我们的“战争”。我抽空往远处看时,蔓蔓因为被清场没了去处,但又不甘心走掉,于是,落寞的拿着拍子,在球桌周边孤零零的晃着。那会,我还开玩笑跟飞哥说:看到那个姑娘了没,她到底是不漂亮,不然,我这就拉她过来跟咱们一起。飞哥手里握着球准备打球,见我不旦没接球的意思,还跟他大放着厥词,于是操着学刚的东北话,笑着说:别扯那些没用的,赶紧接球。其实,我也就是嘴上过过干瘾,那会自卑且敏感的我,根本做不来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事。
又是几个来回,飞哥一边去捡球,一边笑着嘲讽我从不按套路打,而我扶着桌案,摆出一个大喇喇的姿势,正得意之时,忽然一个女生的娟秀的声音传来: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打吗?我扭头一看,正是那个我想去约又没敢去约的姑娘。她跟我们说这话时,身姿和声音里满是小心的试探。因为刚跟飞哥吹了牛,没成想正主儿找来,我脸上一红,憨憨一笑,便给她让出了位置。而我趁飞哥和蔓蔓开打,用一个背对着他们做深呼吸的姿态,抚慰我狂跳的心!
球场上暂时没了我和飞哥之前的大呼小叫,一来是有陌生的姑娘突然加入,二来是他俩打的中规中矩,也没什么笑点。热身之后,开局,11个球,谁赢了谁坐庄的那种。蔓蔓不敌飞哥,很快败下阵来。而我上场,还是用的刁钻的下旋,于是我们球场上的声音由乒乓球单调的弹响变成飞哥无奈的苦笑,再由苦笑变成有声的互相嘲讽,最后再由嘲讽变成我们的大笑!
我笑的很放肆,飞哥笑的很爽朗,蔓蔓笑的很矜持……
很快我打赢飞哥坐上庄,跟蔓蔓交手伊始比较谨慎,我暂胜她。跟飞哥打时,因为都熟悉套路,他不仅没打赢我,还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蔓蔓也跟着大笑起来,然后她对我莞尔一句:你笑的好像曼陀铃!
曼陀铃?什么东西?是个明星吗?蔓蔓见我一头雾水,于是耐心的跟我解释说,曼陀铃是一种乐器,我笑的声音很像这个乐器的声音。我虽然明白,但终究没听过曼陀铃的声音,所以对她的这个形容还没有概念。不过这无关紧要,我得继续保证我坐庄的权力!
第二局跟蔓蔓打的时候,显然她已摸清我的套路,我那些刁钻的球,她不再去刻意的处理,却也能顺利打过来,更可气的是,就连我的扣杀,她也不用挪动拍子,只是在腹前一挡,便将我打得措手不及。于是场上出现这么奇怪的一幕:蔓蔓打不过飞哥,我总是让飞哥苦恼,但对蔓蔓却束手无策——我们仨轮流坐庄。
因为蔓蔓不漂亮,我也不担心自己的“粗俗”会影响在她心中的形象,所以,即便有女生再场,即便打的是计分局,我也没有心理压力,打的也是得心应手,于是我们的笑声萦绕整个架空层。
打了很久,临散场前,蔓蔓笑着说:你的声音真的很像曼陀铃,以后就叫你曼陀铃吧!我对她嘴里反复出现的曼陀铃没有一点概念,所以只能木然一笑。末了,蔓蔓说今天玩的很开心,我和飞哥客套的一笑了之,也没留联系方式,甚至没说下次再约,就这样分开了……
这就是我和蔓蔓初次相遇的场景,与大学繁重的学业和看不完的电影、打不完的游戏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原本以为此后便各自湮灭人海,成为校道上擦肩而过的张三李四,没成想因为飞哥,我们后来又神奇的联系上了!
(二)
回去的路上飞哥淡淡的跟我说,这个姑娘他很面熟,我以为他在挽回不敌我的挫败感,但飞哥见我一脸不屑,也再没说什么。见他不反驳,我倒相信飞哥的话,可转念一想,即便面善又能怎样?就算他俩相熟,现在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又能怎样……
回宿舍后,简单洗漱过后,我见飞哥的电脑屏幕上是勤工助学食堂组的联络表,而我忙着打游戏,便没再追问。
几天之后,飞哥勤工回来,给我蔓蔓的姓名、院系和联系方式,我惊奇之下,他淡淡的告诉我缘由:飞哥之所以看蔓蔓面熟,是因为他们都是勤工助学食堂组的助理,曾在一起签过到。而打球回来他之所以在通联表上没找到蔓蔓的名字,是因为她的名字根本就是个男孩!
我望着蔓蔓的短号(大学报到时,学校发给我们一张电话卡,因为是集群网络,所以给我们办了短号,短号之间通话免费),心里蠢蠢欲动,我想跟她联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跟她联系,打通了电话该说点啥?那该死的曼陀铃的声音我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查到!她会不会在上课,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唐突?她那么阳光应该不会怪我冒昧吧……
我纠结了半天,但在晚上10点,我还是壮着胆子打通了她的电话。之所以选晚上10点,是因为这是图书馆关门的时间,她是医学院的妹子,课后自习是不挂科的基本条件。很快,电话里传来她爽朗的声音,知道是我后,她非但没有不高兴,还表示很惊喜,然后,那晚我不顾第二天要早起出操、她不顾要赶早课的事实,我们聊到了凌晨一点半。
我们聊得很尽性,当她知道我就住在她隔壁楼时,她甚至一时兴起让我跑出来去二楼的楼道尽头,我隔着小花园远远的张望着,我知道她是在七楼,可我没有看到她,但是她却看到了我,然后在电话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电话里我们谈了很多,提到“曼陀铃”,起先她想用它做我的代号,但我觉的这个词肯定跟她一样阳光,于是“曼陀铃”便成了我对她的昵称。后来,觉得“曼陀铃”太过生硬,于是叫她蔓蔓;说到将来的安排,她说大学毕业之后可能会去加拿大,因为她二叔一家都在那边;我说我是国防生,将来要去部队,可能性最大的会去甘肃,然后便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我们说的都很坦诚,虽然内心隐隐的已经觉得我和她之间没有交集,但自卑阴郁的我对她的阳光根本没有抵抗力,所以我还是希望在将来的岁月里我们能够发生些什么。于是,我加了她的QQ。
她的QQ名字叫黑眼兔子,我翻看了她整个QQ空间,看得出她学习很刻苦,空间没什么动态,相册里是她高中时期的照片——她原本不像现在这样消瘦,看到她脸上有肉的照片,我心里突然萌生出要跟她谈恋爱的冲动。
我们更深一步的了解是在QQ上的闲谈。她告诉我,上大学没多久,她就跟她高中的初恋男友分手了,原因是因为她男友考入了一所武警院校,那里手机管控很是严格,他跟蔓蔓联系都要冒着被收拾的风险。从之前的形影不离到现在的杳无音信,累积的不满让蔓蔓在他一次紧急集合时的突然挂断电话而爆发,蔓蔓使了小性子跟他分了手,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集合回来后的他再也打不通蔓蔓的电话,而蔓蔓小性子过后的恢复联系,却成了再不能打通的号码。蔓蔓想到她男友一天天爬冰卧雪的艰辛,又想到初恋的各种温馨,于是落下了个每周周天或者周一为他哭一场的毛病!
当时,我性格乖张,因为青春期和家里的矛盾在我刚上大学时集中爆发,我知道这样不好,于是迷上了心理学,想着“医者自医”。听到蔓蔓近况,于是我自告奋勇的说,我用心理学的知识为她干涉,蔓蔓拒绝的很干脆,她说:我怕我走出了前男友的阴影,又走入你的阴影。事实上,她成功的走了出来,而陷入对方阴影的人不是她,而是我,这倒是后话了。
闲谈中,自然少不了交流自己的感情经历,蔓蔓告诉我她的初恋故事。他们是同学,也是前后桌,考试的排名,蔓蔓是12名,他是13名。男孩喜欢她,课间的闲谈故意跟蔓蔓套近乎,跟低头看书的蔓蔓各种讲“12”和“13”的童话故事,那会蔓蔓正为考试排名长期稳定在12名而发愁,挤出每分每秒都在看书,根本看不出这愣小子的言外之意,甚至一度不堪其扰,而男孩却为能考到蔓蔓之后的13名而开心。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他第一次去蔓蔓家的时候,拎了大包小包,蔓蔓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他母亲炒了大虾,于是饭桌上,他母亲给他剥虾,而他给蔓蔓剥虾……可9月,蔓蔓来了中大,他去了东北……
蔓蔓说这些故事的时候,很是大大方方、光明磊落,讲到温馨的场景,便笑出声来,想到难过的时候,则报以沉默,真诚像是冰透的水晶!后来一次通话中,蔓蔓说,她前几天发高烧,正好家里人打电话进来,她原想很平静的告诉她母亲她烧到了39度多,已经吃了药,让她别担心,但话一出口,便泪如雨下!我忽然明白过来,即便她再阳光,可终究只是个大我一个月的小丫头,但求学在外,更多的是要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心疼加钦佩,我对她好感飙升。
我给蔓蔓讲的是我高中未果的几段暗恋,我提到我去追求却遭冷眼的小爱同学、要跟我成为学友却死活不恋爱的小敏、差点就得手的巧儿、让我拔掉刺却忘了放进花盆里(后来蔓蔓如是评价)的同桌,还有我现在正在追求、还在复读的莲子。当时,我还比较单纯,所以将我那些未遂史,一股脑儿的全告诉了她。
我不记得我有没有正式告诉蔓蔓我和米米的故事,可能的在日常的闲谈中多多少少提到过她,因为她俩都是临床医学专业,虽然不在同一个班,但都在一起上课,而且宿舍也离得近。后来,米米给我发来的邮件中,提到过蔓蔓很多次。我想,米米既然知道蔓蔓,蔓蔓也一定知道米米,包括米米喜欢我的事!但当时我确实没有哄姑娘的经验,所以,在疯狂追求蔓蔓的同时,我也和米米保持着联系。
相识伊始,蔓蔓问我喜不喜欢听白话歌,虽然我不明白白话歌是什么,但想着要追她,于是撒谎说喜欢。聊天结束后,马上去搜蔓蔓口中的白话歌。可即便我咬着后槽牙,我也没能完整的听完一首。两千多公里的隔山隔水所孕育的文化差异大的真不是一星半点。后来蔓蔓推给我一首歌《一对对》,我听完感觉这首歌的旋律好熟悉,找过度娘之后,才发现这首歌的中文版叫《虫儿飞》。好吧,我还是喜欢《虫儿飞》!
还有一个跟歌有关的故事是蔓蔓讲给我的。她说一个男生要出国留学,送给他女朋友一个音乐盒,可他第二年回来的时候,他女朋友已经嫁为人妻,男生很难过的说“明年今日,我不是让你等我一年吗?”可姑娘同样难过的回复说“这首歌不是《十年》吗?”
我和蔓蔓差异,在这两首同曲异名的歌中可见一斑。现在想来,似乎老天早就暗示了我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