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那年欣在一家饭馆做会计，遇到了和她同岁的燕子，那时燕子在吧台做收银员。两个年龄相仿的女生在一块，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欣说，燕子刚到那上班的时候没带被褥，两人挤一张床睡了半个月。燕子是个时尚的姑娘；很会穿衣打扮，欣性格偏安静些。两个人一个像夏天般热烈，一个像秋天般静美。

“你有男朋友吗？”燕子问欣。

“有啊！”

“让我看看！我们那个专业男生少的可怜，还都巨丑无比，我到现在还是单身狗，”燕子嘟囔道。

两人在被窝里翻着手机里的照片，说说笑笑。工作中有一个能聊到一块的朋友，两人非常开心。

空闲时间，两人一起去附近大学校园里散步，一起逛街，一起拍照。欣是个素面朝天的姑娘，日常护肤只抹水乳。燕子教欣化妆，水、乳、精华、面霜、眼霜、隔离、防晒、定妆粉、腮红、眼影、假睫毛、口红……一堆东西涂抹到脸上，脸瞬间白了好几个色号。习惯了看一个人妆后的模样；偶然间看到她素颜会很别扭，如果习惯了看一个人素颜的样子；偶然间看到她化妆就会感到很奇怪。对于化妆欣始终感觉麻烦，她更喜欢麻溜溜地洗漱完，扣扣手机看看书。

燕子说，店里的男生老调侃她，说要做他男朋友。燕子都看不上，觉得不是自己的菜。燕子很漂亮，家境也不错，在专卖店买一件一两千的大衣根本不眨眼，一瓶护肤精油六百多，一套护肤品几千块……收银这份工作，对于燕子来说纯粹是在体验生活，这点薪资根本不够她的日常开销，不过，她有父母接济。

欣问燕子从小到大有没有喜欢的人，燕子说没遇到，还没有谈过恋爱。

“不过，我感觉吴经理人很好，像个大哥哥，温暖又憨厚，”燕子不好意思地说。

吴经理是店里的大堂经理，40岁左右，已婚，有两个孩子。

之后，燕子请假回家休息了近两个月，说是上班累了。

燕子从家里来了之后对欣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给别人说。”

燕子说，她喜欢吴经理，和她在一起觉得很开心，很有安全感。她请假回家之前的那天晚上，和吴经理一起喝了很多酒，那天两人在饭馆包间里过了一夜。也就是在那一夜燕子把身体交给了那个男人。之后，燕子觉得愧疚，心里不安，所以请假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

欣听完很震惊，燕子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这样做就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而吴经理更是不可理喻，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遇到这样一个女孩，为什么不去正确地开导？即便是自己也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像一位大哥哥一样把她放在心底默默守护她？他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老婆孩子？

燕子以后怎么办？

燕子怀孕了怎么办？

……

欣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既担心燕子又感觉到人性丑陋的一面。

燕子说她知道自己和吴经理没什么结果，她也不会和他结婚。只是现在忘不了他，那天晚上的事是你情我愿的，她不怪吴经理。

本以为这件事放在彼此心里就这样翻篇了，可后来燕子和吴经理两人越来越不避讳。两人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等彼此下班。欣发现燕子夜不归宿越来越频繁。

燕子说，吴经理带她去泡温泉，两个人穿情侣睡衣。燕子说她给吴经理买了皮带和剃须刀，给他家孩子挑了生日礼物……说这些的时候，燕子眼里放光，俨然一副热恋中的模样。

欣对燕子说，她这样做不对，做为一个女生，不能没有羞耻心，要懂得洁身自爱，更何况这个男人她不值得燕子这样去付出。燕子说，吴经理让她等自己几年，会努力给燕子一个更好的生活。她不想去想以后怎样，先过好眼前，说不定以后有了男朋友就把吴经理忘了。

欣不理解，以后燕子怎么去找男朋友，又怎么对得起她以后的男朋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燕子和欣说话好像有了距离感。

有一天，欣拿着单据找吴经理签字，欣敲了敲半掩的办公室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燕子他们正搂在一起亲吻。两人看到欣，慌乱地松开手，背过身去整理衣服。欣瞬间尴尬到脸红，拿着单据转身离开了。

晚饭后燕子约欣一起去校园散步，燕子说，她和吴经理的事好多人知道，她不在乎。说以后遇到合适的人就把吴经理忘了，她也不会去和他结婚，更不会当别人的后妈。那时，月光照在燕子的脸上，青春又明媚，她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以后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她会遇见谁？到最后，燕子和欣都沉默。很多年过去了，欣一直记得那晚的月光。

后来，欣对燕子说她要辞职了，想换个工作和环境。燕子不说话，看不出悲喜。

欣离开那个地方好多年了，离职之后她和燕子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是什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是时间？是对生活和自己的态度？都有吧！

在欣的认知里，女孩洁身自好就是白，自力更生就是富，内外兼修就是美！男孩顶天立地是高，发愤图强是富，情有独钟是帅。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和事让你看清这个世界的丑陋。而人之所以有别于其他动物，最基本的原因是人有底线，懂礼仪知廉耻；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