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角落的女孩

这一天,是小学开学的第一天,学校洋溢着欢快的气氛,性格开朗的我一下子就结识了班上的玩伴,不到几天,班上的同学都打成一片,到处地追逐打闹着,唯独角落坐着的那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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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小芬,终日见她都是埋头苦干,似乎有着永远做不完的作业,连课间都不敢离开座位半步,在一处打闹的我心想,这种奇怪的人,傻子才会和她玩……

和她的第一次说话是在三年级,当时正值夏天,我和小伙伴总是喜欢到路边的灌木丛,抓一些草蜢和四脚蛇之类的小生物,一天中午,我们把路上抓到的四脚蛇带到了教室,原本只是想单纯地将它放在手上把玩,但其中一个小伙伴突发奇想,说:要不去捉弄一下女生吧!

几番讨论下,小芬成了我们锁定的目标,在他们的再三怂恿下,我像是扛着“炸药包”冲向了那边未知的地带,索性一把扔到了她的身上。

啊!!!的一声,这响亮又陌生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饱受委屈的她一头埋到了手臂上哭了起来,啜泣声一下传到了我耳边,一旁的小伙伴一阵大笑,大概是笑小芬的柔弱,又或者笑我的手无足措……

我慢慢地靠近她,生怕她突然一个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拍了她的肩膀问:你没事吧。她没有抬头,只是甩动了一下肩膀,冰冷的回了一句:没事!

此后的日子里,她没有做出一些对我的回应,大概是因为我在班上玩得开,不想因为得罪我而让自己不好受,而我和她友谊的开始,大概是从我知道她的成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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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那年的期中考试,凭感觉和运气做的英语,只考得了15分,在老妈的一顿痛骂过后,被迫放弃了娱乐时间,打开那本全新的英语书,但无奈过于贪玩,难以静心学习,对英语无从下手。

得知小芬是全班英语的第一,甚至是全级的前三,顿时心生敬意。为了拯救英语,换来更多娱乐时间的我,只好抓住小芬这根救命稻草,臭不要脸地开启了求学之路。

起初,这个平日不爱说话的女生,给人一种很遥远的距离感,但接触下来,才知道她是一个心思细腻,平易近人的女生。

往后的日子里,那个角落里多了一个人,总是不厌其烦地问着各种问题,但回答的人,却显得格外开心。

那一年的期末考试,我的英语考了58分,尽管没有及格,但已经是我最好的一次,我一时激动掏出了所有的零钱,买了好几种辣条跑去和小芬分享,尽管分数不高,这已经是质的飞跃,也让我如愿换来了更多玩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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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那年暑假,我第一次去她家找她玩,踩着自行车刚到门前,屋子里就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不时还夹杂的东西被摔碎的响声,这时从屋里走出来的小芬止不住眼睛的泪水,掩面痛哭。

我问她:你爸妈打架了吗?小芬带着恐惧地回答:不止一次了!我感觉我的爸妈就要分开了!说完便哭得更加激烈。我不知道怎么上前安慰,只是静静地陪着她,那时的她只是个孩子,但却承受着同龄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原来,小芬的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吵架,懂事的她因为害怕爸妈分开,所以便努力学习,做一个好孩子,希望爸妈的关系能好起来,但至于为什么而吵,当时小芬也不知道……

六年级毕业前一段时间,小芬的爸妈分开了,没有告诉小芬任何原因,这让她伤痛欲绝,此外,她妈妈因为担心拖累日后的婚姻,便选择把小芬留给了爸爸

从那以后,小芬变得越来越消沉,甚至有几次因不吃早餐而晕倒在了操场上。

升初中后她出乎大家预料地考到了中学的普通班,所有教过她的小学老师都为之叹息,但小芬的脸上,却显得毫无所谓

进入初中,一个全新的环境,同学们纷纷打开雷达接收新的讯息,其中,那些打扮另类的非主流形象,在学校风靡一时,但拥有这些打扮的人,大部分都是不学习、整天惹事,而小芬,也加入了其中。

一次在网吧通宵,兄弟几个打得渐渐有了点睡意,我便起身上个厕所,准备提起精神继续作战,走了两步便困到打了一个大的哈欠,忽然一团浓浓的烟雾一下子全跑到了我的肺部,脾气一下上了头,准备干上一场!

转头一看,那张熟悉的面孔,顶着一头蓬松的红发,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一只脚随意地架到凳子上,是小芬!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惋惜,竟想不到她会变成这番模样,寒暄几句之后,后来就很少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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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几年后,她通过QQ找到了我,我们见了一面,虽然没有了上次见她那种另类的装扮,但这次却显得格外成熟,稚嫩的脸蛋上堆满了化妆品,嘴唇的口红格外两眼,此时的她,才18岁。

两人慢慢聊起了当年,她说,我是她整个小学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说完,她沉默了一下,说道:若不是当年我爸妈的事,也许我也在你那个班,说不定我们还能好上呢!说完脸上便露出了一个和以往一样迷人的微笑。

但我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而是抓住那个我多年未知的问题,问道:那你爸妈究竟是为什么分开的?

她再次沉默,说:当初我妈怀了我的时候,因为难产,无奈选择了刨腹,此后失去了生育能力,我爸因为家里没有男丁,没有人给他传宗接代,便整天拿我妈出气,动不动就打我妈,即便这样,我妈也忍气吞声了十几年,最终才选择了离开

起初我是恨我妈的,认为他抛弃了我,所以我放弃了学业,作为对她的报复,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都是我爸造成的,多年来我也得不到她的尊重和照顾,所以后来我才变了个模样……

我久久不能平复心情,试图问她的近况来舒缓一下,她说,前短时间和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好上了,但搞出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说完,我猜到了内容,便没有让她说下去……

令人唏嘘的是,父亲的一种观念,让一个原本乖巧的女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的轨迹也变得越发曲折……

我的视线再次投向她,岁月没有改变她动人的脸庞,但却在上面刻画着辛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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