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悍匪瞎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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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个土匪,在大家眼里,必须要长得凶残丑陋。即使你是一个白面书生貌比潘安,官家的告示也要给你嘴巴子点出一颗硕大的长毛的痣来,何况瞎子李是出了名的丑。

        瞎子李不瞎,眼睛就像两颗炒熟了的豆子,因为太小,所以大家给他个诨名,他真名姓李名锐,在做“棒老二”之前,原是是那樊哙镇上醉花楼窑子里打杂跑堂的,偷了人家老鸨手下头牌小仙儿的骑马布,受不住其他伙计的打骂,索性上了大巴山,干起来打家劫舍的勾当来。因为心狠手辣,不到一年,便成了那寨子当家的。

      民国十二年,在蒋秃子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的第一天,瞎子李也干了一件大事。正是得益于这件事,他才进了那民国西南三大匪的行列。

          事情是这样。

          话说有这么一人,名曰唐继虞,或许是这人眼睛与瞎子李有的一拼,所以人送外号“唐三瞎子”。说起这唐三瞎子可不得了,他是那民国西南大军阀唐继尧一个奶子吊大的亲兄弟。单说那唐继尧,大伙可能不甚清楚,若是提起袁世凯,蒋介石来,想必世人皆知。而这唐继尧,就是敢和这二位混世的主儿干架的人。正是仗着他哥的本事,这唐三瞎子在大西南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唐三瞎子没有哥哥的本事,却是个做生意,贩鸦片的好手。人尽皆知,这西南千里大山,可是罂粟的好出处。

        这年四月,唐三瞎子的一批货,要打茶马古道过。呵!这声势,当年那金銮殿的女当家慈禧老佛爷出紫荆城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三百个盖世太保穿皮靴别盒子枪,全身上下妥妥的美式装备,就像打鸣的公鸡一样,雄赳赳的走在河谷里。这还不够,还有那上百只贵州纯种黑驴驮着的烟土,这些家伙什,可全都是叮当脆的袁大头,听说是给那大上海的地头蛇黄金荣的货,所以事关重大,唐三瞎子亲自出马,押着货物,骑着花肚白蹄儿大马慢悠悠的走在中间。

        要说这阵势,就是天王老子也要给让条道儿,可偏偏被这瞎子李给盯上了。可能是吃了虎鞭豹子胆,这会儿,瞎子李正和兄弟们爬在河谷两边的山上摩拳擦掌呢,每人身后尽是那铁家伙,什么茶壶水桶,夜壶屎盆。要说这伙土匪的枪嘛,倒是有,只是唯一的一把在瞎子李的手里,还没有多少发子弹,更甭说手榴弹了,有的全是些刀啊剑啊什么的,甚至还有弹弓。除了这些,还有一门火炮,是那瞎子李手下的兄弟在几个逃兵手里抢来的,炮弹只有三发。您要说,就凭这些东西,怎么和人家全身老美装备的比?嗨,您还别说,这李瞎子还真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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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唐三瞎子的人走进河谷的中心,瞎子李大手一挥,埋伏着的兄弟们一起呼喊,咿咿呀呀,好似那阎罗殿里逃出来死命的小鬼。大白天突然来这么一出,着实让马背上的堂三瞎子和他的手下大吃一惊。翻身下马,一帮人围成圈,看着河谷两岸的林子,蒙头就是一顿射击。

“河谷里的人听着,你们进了口袋,我们不要你们的狗命,留下枪,还有那些货。”

“呸,我放你娘的臭屁,你他奶奶的是哪个龟孙?敢打老子的主意。”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这时,瞎子李手下的人已经在那些茶壶夜壶,水桶屎盆里放满鞭炮,齐刷刷点着,顿时噼里啪啦,夹杂着呐喊,声音回荡在山谷里,就像成千上万的人噼里啪啦的开枪,着实吓了唐三瞎子一跳。正在心底里寻思,一门火炮出现在了山头上,“砰砰砰”三发炮弹不偏不倚打在了他们中间,顿时人仰驴翻,哀声四起。就在唐三瞎子反应过来,举枪射击的时候,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打掉了他头顶的鸭舌帽。一个明晃晃青悠悠的光头蛋子暴露了出来,唐三瞎子摸了摸头顶,感觉凉嗖嗖的。心想“娘的,差点成了真瞎子”,惊魂未定的他,胡乱开了几枪,带着手下跑了。

        这一来,瞎子李不仅有了上百杆枪,还得了那驮着烟土的黑驴。一帮子人抱着枪,唱着歌,上了山寨,吃驴肉火锅去了。

    后来有一次,瞎子李带兄弟们抢了藏族土司的寨子,杀了土司,顺便掳了人家的婆娘。这女的,嗨!长得好比那蔡锷将军的小凤仙儿。头天晚上,瞎子李便睡了人家。你说睡就睡吧,还逼着人家干一些不齿的勾当,终于一天晚上,寨子里传出一声惨叫,那瞎子李半拃长的货,被土司的婆娘活生生给咬了下来。这一来,拔了命根子,自然也活不长久,只能忍受疼痛慢慢死去。说来这人也是条汉子,没了屌男人都不是,还做什么土匪,索性拔刀抹了脖子。

      出殡那天,寨子里的兄弟们为了给瞎子李一个全乎尸体。剁了半截木棒,放在了棺材里,“老天棒”的说法也由此而来。这西南第一悍匪,瞎子李最后落得了这么个憋屈死法。直到今日,四川达州的人们还有个说法。“做撒子都不要做土匪,到死连个鸡儿都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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