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匪剧里有这么一些人,他们在黑社会里混迹,整天打打杀杀,桀骜不羁,对法治、正义不屑一顾。他们看似不明是非,有些甚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他们并非没有信仰,他们是在黑暗中沉寂的烟火,他们的信仰便是兄弟情义。
我们都还记得《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他有过春风得意的时道,身披黑色大衣,黑色墨镜下是他善变的笑容;他用美元点烟,用英语闲扯,到哪里别人都敬他三分。
他牢记与宋子豪的患难与共的拼搏岁月,当宋子豪被出卖时,他只身前去为他报仇,杀了一桌的人,却也失去了自己的一条腿。从此他落魄潦倒,沦为洗车工,过着乞丐般的生活。不过,他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
小马哥不愿服输,他豁出性命再博一次,这次,他最终于扳回一局。小马哥本可带着钱离开,但当他开着快艇听到耳后传来的枪声时,本能告诉自己无法舍下兄弟。于是小马哥毅然调转船头,在兄弟命悬一线时挺身而出。他无畏的英雄气魄,和酣畅淋漓的枪战,燃起了所有人的热血。
杀倒一片后,他揪着子豪弟弟的脖子,大声训斥他说:“做兄弟的…”背后一身枪响,话语戛然而止。是他,用鲜活的热血告诉子豪的弟弟什么是兄弟,不是有血缘才是兄弟,兄弟是患难与共,是同仇敌忾,是不离不弃。
没有小马哥的胆魄和智勇双全,《无间道》里的傻强则是一个愣头青,忠心地跟着老大,罩着“小弟”陈永仁。在你争我斗,尔虞我诈的交战里;在所有敌我不分,互相猜忌和厮杀的混战里,傻强的世界很简单,为老大做事,护兄弟周全。
当陈永仁遇到困局时,他奋力解围;当老大把陈当抢使时,他为陈顶撞老大;当陈有难时,他本能地冲过去救陈,自己却身中子弹。在最后时刻还不忘提醒陈:赶快走。
在《无间道》里,每个人都在思索算计,每一个身份都在做困兽之斗,只有傻强在自得其乐地生存。总觉得他像是游离在外般的轻松,因为他真实、没有城府,他会因为无法为父亲送终而在监狱里嚎啕大哭,也会毫不犹豫地为陈隐瞒行踪。也许所有人都在无间地狱里,只有他在人间做着人间的事。
还有另一位——《使徒行者》中的木虱,他总是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每次出场都是一副耀武扬威的姿势,想装作吓唬人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隐藏心中不足的底气,但对待兄弟从来不当缩头乌龟,凡是都要强出头。
当木虱害爆Seed要输掉比赛时,他单枪匹马去找对手。他与爆Seed、钉姐并肩唱《友情岁月》的场景,我至今想起都感动不减,他说:“我木虱这辈子都糊里糊涂,文也不行,武更加不行,我最了不起就是认识了你们这两个好兄弟。为了你们,无论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就算死我也愿意。”最后,他的确兑现了这番话。无能、甚至懦弱从来不会妨碍人获得尊重,因为这世上最稀有的是一个人身上的至情至性。
当小马哥倒在血泊之中;傻强倒下的身躯压响了汽车喇叭;木虱唱最后一次唱完了《友情岁月》,我们再也不执着于所谓的正义和邪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英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当你向后看去,你会看到这些人,他们也许并不懂正义,也不知道什么是为社会谋福,为民除害,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路该怎么走,但他们心中的正义就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就是有情有义,你何尝敢说这不是生命的真谛?是他们,让英雄不再孤单,也是他们,告诉了我们什么才是亘古不变的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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