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国境之南
1.
昨天偶然听得毛不易的《借》,半宿未睡。
他们说喜欢单曲循环的人准是有故事的人,初听这句话觉得矫情,后来看到了李宗盛给娃娃写的漂洋过海,看到了陈升给刘若英写的为爱痴狂,看到了方文山给周杰伦写的歌,当真有“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的意味。
最近我入睡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黑眼圈加重了不少。有时候想要刻意停下,可是翻翻别人的生活,大多匆忙,我又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努力转动。
冷静想想较多原因还是因为新年的缘故,往常亦是如此,人只有在开始的时候想要表现出热情,只有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落队。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说的就是这样。
最近的我很急,读书急,写文急,上班急。想要拼命刻意的证明些什么,我一边告诉自己积极向上,一边小声嘀咕,你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人的一生太过短暂,大多时候是来不及去证明些什么的。
2.
我用六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听完了《摆渡人》。想要写下感悟,而提笔的时候却略显尴尬,内容我是知道的,感动的地方也有捕捉。偏是动手的时候犯了难,穿越荒原找到你,救赎的是自己。
生存、死亡和爱,哪一个才是你的选择?
我的心在思考的那一刻慢慢停止奔跑,发现原来太着急,是得不到什么东西的。
这样零星三两句后言语就又会变得生涩,也罢。
3.
昨天晚上用稿纸写文章,是有关拖延症的。然而,选材失误,不够专业,怕自己才学疏浅引起争议,写写改改到十一点半,仍未果。于是我狠抓着那张纸,它被我烦躁情绪蹂躏的无比具有代表性。
不得已作罢,与其误了读者时间倒不如自己花费功夫。
太过刻意的时候,是不会有成绩的。
早起推开门,今年来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天气已经阴冷、薄凉,不过雪下的安静无声,校园里有孩子们三五成群扫地、嬉戏,脸上的笑很真诚,很纯很快乐。
未完成任务的孩子们,我叫他们早些回来学校,我的屋子邻近楼梯,通风口北风刮得干脆,我怕他们寒冷,于是让他们来到靠近我屋的地方。
来找我背书的孩子,脸大多冻得通红,书的封面已不知去向,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那棉衣已经很脏了,从他们手中递过书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双通红的手,指甲缝里也是脏的,鼻子上挂着鼻涕也得放任流淌,他总会在快要流下来的时候猛吸。
我会生气,在他们调皮时,完不成任务时和欺负同伴时。他们大多有拖延症,总是不能很快的听懂指令。往常平常用五分钟完成的任务,他们得用上一个小时。
4.
预备铃声响起,我同他们一起回到教室。雪已经铺满了白茫茫的一片。稀疏的枯枝上也沾满了白色的雪花,淡妆,也是十分合适宜的。
那孩子跑得快,在我前边,楼道并不宽敞,三三两两的学生还在嬉戏,忽然我看见他快步穿过其他同学离开扶手斜着来到靠墙壁的那一面,他用力的踮起脚尖几乎一个趔趄,他快要摔倒,不过个头很小的原故,他又稍用力平衡起自己,脚再次离地。
“啪”的一声墙壁上的开关响了。
几秒钟后他循着这声音再抬头看。灯灭了。
他回头冲我笑笑,开心地跑了。
那一刻,我的心里暖暖的,外面滴雪下的静谧无声。
5.
放学后的校园很快变得平静,冷气钻的调皮,我厚实的棉衣仍旧无法驱寒,忙碌一天的身体不再紧绷。
我开始想起了正在照看生病妈妈的朋友,想着她的烦恼,渴望她变得坚强。
我想起了正在孕育或是照看宝宝的新手妈妈们,想着她们的抓狂,渴望她们得到片刻安静。
我想起了忙碌的上班族、学生、自由职业者、我身边的一切人和事,想起了就在不久前,陌生的朋友发来微信问我该怎样去写好自己的文章。
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周遭的一切人和事,想象着他们的烦恼,自己的心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宁静。
我也想起,前几日我的文章多有消极意味,一个好心的读者给我安慰说:失败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告诉你我毕业没多久,可是手里准考证快二十张,相比我,你是不是好点?
那一刻我因着陌生人的安慰格外感动。
6.
外面的雪已经没过脚脖子了,我在空隙的时间出去放松。踩上去的时候,那声音就像木匠做工,咯吱咯吱的响,我一个人竟也傻乐了许久。
因为着无法描述的雪的诗意,想起许久未见的人,我想陪你看场雪。
我喘着粗气跺着脚双手紧撮把衣服裹得更紧,屋子里的暖气沁入心房。
我因着眼睛酸痛,不得不再次拿起纸笔。内心还是有自卑的声音,在一遍遍否定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而夜深人静,我开始思索这一天来的所作,忽然明白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我的文字不够完美不够扎心,但我的努力刻意而认真。
也正因为这些不完美,才真的向所有人展示了,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一笔一划写的认真,仿佛忙碌飘荡的灵魂在此刻回到身体里。
很多想不开的事,找不到的答案,在劳动中、在忙碌中、在思考中、在我们不经意的一瞥处就找到了答案。
我们可能永远无法预知自己所走的路是否正确,就像我们无法预知自己何时会死亡。然而,只要走了,明天是怎么样的已经不重要了。
过好今天,今天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