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阁主坐在紫檀木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阶下跪着的人脊背挺得笔直,膝盖嵌在冰凉的青砖里,纹丝不动。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薄唇抿成一条紧硬的线,半句服软的话也不肯说——哪怕额角的青筋已隐隐凸起。
旁边侍立的几人埋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空气中像是凝着层看不见的寒霜,又裹着若有若无的杀气,逼得人指尖发僵,连鞋尖蹭到地砖的动静都不敢有。
阁主盯着那道固执的背影看了半晌,终于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妥协般挥了挥手:“都出去。”顿了顿,语气沉得发闷,“自寻死路,别来寻我。”
那人起身时膝盖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整理随身行囊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是阁主常年系在腰间的玄铁令牌,刻着繁复纹路的牌子不知何时滑进了他的包袱里。
他瞳孔猛地一缩,连忙将令牌攥在掌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钻进来。他像捧着稀世珍宝般把令牌贴在胸口,连呼吸都放轻了,转身就往阁主的书房赶。
“咚!”窗棂突然被撞开,一道黑影翻身滚进来,拍着胸口大口喘气:“你刚才跟阁主硬顶的时候,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以为咱们俩今天都得折在这儿!”
那人脚步顿住,回头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废话,”黑影凑过来,眼神往他胸口瞟了瞟,压低声音笑,“令牌在你身上,阁主临走前说了,这阵子我得寸步不离跟着你。兄弟,我这条命,往后可全靠你罩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