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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母亲
常艳华
我的父母都是在2008北京奥运会的那一年去世,去世的时候年纪不算很大,七十岁出头。蓦然回首,十年过去了,父母的音容笑貌经常在脑海中出现,仿佛他们从未离开。
一
我的父亲长得高大英俊,我上大学的那一年,他去送我,室友问我“你爸是什么干部?”我说他只是个老农民,室友不信,她们说我爸看起来像个大官。
父亲之所以一直是个农民,只因为他小时候得了一种病,后来治好了,却也把功课耽误了,只上了个初小。但是他非常有才华,会唱会写,还很幽默,还自创了很多歇后语,很次都令人捧腹大笑。
爸爸尽管很幽默,但是我们兄妹几个还是很怕他的,因为他对我们要求很严格,我小时候比较胆小,大人一训斥就会掉眼泪,所以很少犯错误,也很少挨打,他们几个都挨过父亲的毒打。不过,打也不重,主要是教训。记忆中,父亲是最疼我的,因为我听话,学习又好,现在想起来,还有父亲给我剪脚指甲的画面,还有他带着我去集上吃油条,喝豆腐脑的情景,因为那个时候是很少有机会去外边吃饭的,所以油条和豆腐脑也给我留下了童年时候的美好回忆。
后来,我上了大学,毕业之后又离开了家,随着成家立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父亲生病了,只可惜,那时候我既没有时间照顾他,也没有能力给他很多钱,我只在父亲临终的时候请了几天假,本打算好好陪陪他,谁知道他却匆匆地离开了我。
我的父亲是中国最平凡普通的人,他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只是用他默默地付出来养活着这个家,尽管家庭不算富裕,但是一家人相亲相爱,其乐融融,使我们兄妹几个都有着乐观向上的性格。父亲真的就是我们家里的太阳,给我们温暖,给我们光明,给了我们美好的童年。
二
我的母亲个子不高,初中文化程度,在印刷厂上班,尽管工资不高,可在20世纪70年代,是属于市民,比农民似乎高一等,我脑子里常常有这样一个问题:一个吃商品粮的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农民呢?可是,母亲并不因为自己是吃商品粮的,就在家里颐指气使,相反,我的母亲是那种特别善良贤惠的人,那时候,爷爷奶奶都还健在,再加上我们兄妹四人,一家八口人全靠母亲微薄的工资和父亲挣的一点工分来养活,有时候家里连青菜都吃不上,还得让我们兄妹几个到地里挖野菜,或者掐一些红薯叶子来吃。可是,不管家里多么困难,我们家却非常和睦,父母从来不生气,从来不互相埋怨,母亲对我爷爷奶奶也很孝顺,父亲也整天乐呵呵的,还爱跟我们开玩笑,逗我们开心。我想那是因为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缘故吧。
记忆中,我们还要做些小工来贴补家用,比如糊灯泡套,粘药盒,用缝纫机缝那种像户口本那样的本子,这些当然都是母亲做得最多,我和姐姐放学回来也要干活,有时候挺烦的,就造反不干了,做不完的就由母亲来做了。除了这些,我们一家人的吃饭、穿衣都是靠手工,面条得自己擀,馒头得自己蒸,衣服得自己缝,那时候也没有洗衣机,衣服还得端到家门前的河里去洗,和现在相比,母亲比我要辛苦百倍。
大概是在母亲四十多岁的时候,由于积劳成疾,膝盖骨质增生,疼得要命,后来,母亲的腿慢慢变形了,走路一瘸一拐,可是,家里的活她一点儿也没有耽误。
再后来,我长大了,离开了家,母亲依然在家操劳,在她六十多岁的时候,突发脑溢血昏迷,等到出院,母亲就成了一个神智不清的人,再以后的三年里,她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2008年,父亲去世几个月后,母亲也不在了。时间过得真快,距离母亲去世已经整整十年了,我竟然没有在梦中见到过母亲,今天读到《水中有个月亮》这篇文章,脑海里满是对母亲的愧疚,“妈妈,今晚到梦里来看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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