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祭

1995年7月31日晚上9点左右,在乘马王家塘至高家冲的路上,我,驼子,老黑,立华,卫星说说笑笑,兴致高昂。

就在刚才,卫星和他的两个女老表从王家塘过来,我们四个仰躺在石拱桥的那块草坪上,等到他们快要走过时,“站住,回来。”我们像碰见电影里的特务,一起吼了出来。卫星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已将他团团围住。而他的两个女老表已经像受惊的兔子,加快了脚步。

“怎么搞的,今天怎么木垮垮的,闻不出我们的味吗?”我扬起大手,在卫星的肩膀上拍着。

“一听到叫声,就应该停住。在这儿,除了我们,谁还敢叫你这个混胡子停呢。”老黑也颇有些愤愤不平。

“哎呀,月黑风高。我光顾着跟她们说话,谁注意脚底下呢。”卫星忙着掏烟,陪着笑脸。

“当然。陪着两个俏姑娘,吹吹风,拉拉手,该是多么浪漫。哪里还会注意我们臭爷们呢。”驼子的破锣嗓音也嚷起来了。

“话说,两个姑娘,你忙得过来吗?卫星。”立华像一截木桩,竖到了卫星面前。

“哎,她们,她们呢。”我一拍大胯,忙不迭地叫起来。

几双眼睛立时向灰蒙蒙的土路望去,可是无论怎么睁,也发不出探照灯的光来,反而是张开的大口,灌了满满的风,带着土腥味儿。

前面空荡荡的,有一两颗星凌乱地挂在山包的树梢上。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卫星,咱不能白来。那么远,黑不溜秋的,翻山过岗的,可不能连点衣衫片子都没摸着。撵。”立华人长脚长,立刻摆成了马步。

“卫星,真的不能白来。兴致勃勃的,精神抖擞的,咱们的一腔热血可不能白耗在这。撵。”老黑在黑夜里,只能留下声音。

“我靠,还跟他商量个鸟啊。他都已经沾了腥荤,快跑呀。”话一说完,驼子一脚踹在立华的屁股上,两人已经蹦上了石拱桥。

盛夏的夜晚,四处热烘烘的。我们青春的荷尔蒙,也热烘烘的,在这乡间的小道上漫溢着,怎么也捂不住。

老黑的手电,无论怎么拍,怎么收光聚光,都像只萤火虫,只是照着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地方。

尽管高高低低,尽管左弯右折,尽管踉踉跄跄,但没有人跌倒。这条路我们太熟悉了。

白天,我们曾无数次在这条路上挑着柴禾,躺着汗滴。夜晚,我们曾无数次在这条路上撵着电影,追着姑娘。

这条路中间,包括两边的庄稼地,都留着我们浓浓的味道,汗味,尿味,还有某个伙伴的狐臭味。

不一会儿,我和卫星就掉在后面,气喘吁吁。老黑,立华,驼子,简直就像饿狼,嗷嗷叫着,卷起一阵风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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