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和顾晨曦也曾像一对情侣一样度过一些日子。我们在课间的时候总喜欢坐在一起听歌,聊天,分享属于我们的欢乐。
我们时常坐在一起听一首古风歌曲,那是小曲儿的《上邪》,我们戴着一对耳机,与旁人不同的是,我们俩总是戴在我们俩的外侧。因为戴在内侧我们听对方说话就会受到影响,于是戴在外侧,我们一转头就能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彼此相视一笑,就是很开心的时光了。后来,我每次听到这首歌时,也时常会回想起这段难忘而温柔的时光,温柔到我竟不忍再去触碰。
烈日炎炎,在还没有开空调费日子里,我们总是在老师絮絮叨叨的讲课声里昏昏欲睡。这个时候她总会把肩膀靠向我,我就顺势把头依靠在她的肩膀上,或者听老师讲课,或者闭目养神,又或者直接就睡过去了。而她,因为身高优势,这会儿就刚刚好可以把她的头放在我的头上,叠罗汉一般,睡着,安静而祥和,曾经我也有几次看到老师看着我俩的诧异目光,不知是在惊奇我们俩居然众目睽睽之下睡觉,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叠着脑袋,并且睡觉。
我们也曾在午休的时候睡着睡着就变成了面对面的,醒来之后,听着身边的朋友们调侃我们居然睡个觉都能睡成个心型,然后八卦我们的关系。
我们俩居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不予理会,并且开玩笑避过去。可我们心里都知道,现在都还给不了彼此一个答案,所以干脆就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对这件事缄口不言。
可不说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我并不清楚她心里所想,可我明白我是真的把心输给了这个人,这个刚认识,相处都不过一周左右的人。
我知道现在都仍然记得我的心狠狠跳动的那一天。那天,天气着实很好,不冷不热的,可即便如此,到了傍晚,屋子里也是闷热异常。我当时正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着晦涩难懂的题目,烦躁不已。无聊地,不知怎么的就想看看她在做什么。我转头,我觉得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她正在认真地听着课,而这是窗外夕阳温和的暖红色的光洒在花园里,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映在她的脸庞,温和的光被她长长的睫毛剪成细碎,散落在桌子上,我看着她的脸庞、微微凌乱的头发被光芒映衬出一圈轮廓,温柔美好,我当时脑海里突然就只有“岁月静好”这一个词,再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就在这时,她仿佛感觉到我在看她,她回过头冲我柔柔一笑,仿佛跌落世间的仙女。我突然就觉得我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然后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突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敢看她。
那个场景,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吧,她美得竟然连窗外花园里的风景都黯然失色。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不是因为她有多好,或者一定要有什么理由才能说明,有的时候仅仅那个人的存在,就是喜欢她的全部理由。
后来,大概是为了守住记忆里的这份美好,我们谁都没有把我们的关系挑明,依旧是默契而暧昧,尽管有的时候我们自己也会有着恍惚,可那又怎样,谁说关系一定要明确呢?就这样就很好。
再后来,我们越来越少的见到对方,直到上了大学,各奔东西,我们的联系开始越来越少,最后无疾而终。但这份记忆我们谁都忘不掉,这样就够了。谁说感情一定要轰轰烈烈才好,平平淡淡的日子也会带来很多的幸福。
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和她的事情,记得她曾温柔的揉过我的头发,记得雪夜里她现在路灯下解下自己的围脖为我带好,记得她每一次为我拉好衣服的拉链,记得她在每一个下雪的日子里为我买过的绵软香甜的烤红薯,记得她在每一个充满朝气的早晨,在校门口跟我分吃一个煎饼果子,为我送上的每一杯燕麦粥,记得她每一次的微笑,记得她跟我说过的话,记得我们的歌,记得她摸我的触感,记得她坏坏的笑,记得她的温柔,记得她的香味,记得那个黄昏,记得一起做过的公交车,记得我们一起牵手走过的路,记得不爱跑步的我在操场上陪着她跑过的每一圈,记得我陪她走过的每一个夜晚,也记得我曾为她的每一次哭泣,记得我曾经真的很爱她。
这场感情,我们经历不过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可我却用了整整六年甚至还会有更长远的时间来怀念。人们都说,爱情里,谁先心动,那他就输了,我想,大概真的是吧,没有心动之说,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输了,输的彻底。
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悸动,可那之后,我的心仿佛冬眠了一般,到现在再也不曾因为谁而剧烈的跳动过。就这样,我或许也期待过她的再次出现,可当有一天,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终究是走远了,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亲爱的,我们,就这样吧。
可是,我还是爱你……
尽管,我还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