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二十四岁的时候,正在乡下插队。我爸爸二十四岁的时候,在工地挥汗如雨。而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毕业一年整。毕业一年整,二十四岁的我还在混日子,拿着五千多的工资优哉游哉。每天上班跟同事们胡天黑地。二十四岁第一天,讲一下自己的故事。
沈阳某片地区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工厂和高矮不一的烟筒,它们为振兴老东北和雾霾做出了巨大贡献。除此之外,一座座高耸如云的现代化建筑拔地而起,犹如刚过门的小媳妇,备受青睐。
我的学校就在工厂与高楼包围之间,它就是沈阳××大学,我们都亲切的叫它沈×大。沈×大每年都会源源不断进行招生,扩招。积极响应二胎政策。录取分数也越来越低,不禁让我产生这是大学么的疑惑。
八月底乘火车到沈阳,辗转206路去沈×大报道。带着我爸爸妈妈,姐姐哥哥,弟弟妹妹,叔叔阿姨以及我七舅姥爷的千叮万嘱和我对沈×大的美好猜想步入了校园。并没有把精力过多的放到校园建筑中,而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花一样盛开的女生之中。在当时我心无旁骛,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一个女朋友。正当我沉浸在与女朋友一起逛小树林的美还幻想之中时,七八条黑影从不同的角度逼了上来。而在刚才,她们有的还是在街边欣赏风景的路人,有的是推着孩子的妇女,不约而同的讲出,“同学,住宿不?”这一口口浓重带有东北气息的口音问道。,心头一沉,心想,这下可完了,刚来就被被大妈拉去住宿,未来的女朋友怎么看我,惶恐的推开大妈的包围,冲到一个长相甜美,穿着背面印着沈×大短袖的学姐面前,询问了报道的路线,并厚颜无耻的向学姐要了微信,事实证明,这不是厚颜无耻,而是睿智无比的撩妹。后来,学姐当然没有成为我的女朋友。
这一天阳光无比的明媚,各种穿着吊带装盛行在路上,像一条条美人鱼在我眼前穿行而过,让我浮想联翩。当然啦,这些美丽的姑娘都是学姐们,大一新生不会因为刚离开中学就变得光彩耀人,也有一些试图打扮自己的大一新生,但是她们笨拙的装扮还是会被我一眼看穿,涂的深浅不一的口红以及走的一步一拐的高跟鞋,让该配合注视的我视而不见。除此之外,还有“沈阳四中”“育明中学”的字样的校服,试图向大家展示着什么。可这样做没什么卵用,到了这里,大家都是一片菜园子里的土豆,食堂大师傅不会因为你是长土豆就把你做成薯条,也不会因为我是圆土豆就把我做成土豆泥。我们的命运就如同终究会被吃掉的土豆一样,获得印有沈×大字样的毕业证书。
经过要了微信学姐的帮忙,报到,交费,领取钥匙后,我抱着一床厚厚的四四方方的整套被子,爬上六层楼穿过长长的走廊,用那把还带着毛刺的钥匙,打开了还锈迹斑斑的铁锁。一屁股坐到了少一条腿的凳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经过一杯开水变凉时间的喘气,我终于从爬六层楼而带来的疲惫换了过来。这人啊一上大学身体就累得不行,过去一天三遍爬楼梯,跟没事人一样,现在爬个六楼就虚脱,是时候来点××钙片,水果味,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我是最早到宿舍的人,这也成为了后来能当上舍长的原因所在。一边整理被褥一边想象未来与我待四年的三个家伙是什么样子,就在我凭空捏造他们的模样时,门开了,走进一个大圆脸,背着电脑包的家伙。经过客气的寒暄后,让我对他有了初步的了解。赵明,睡我对面的兄弟。我得知赵明的成绩比我高一分后,诚恳的对他说:“哥们,你学习比我好,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了。”在日后的学习中,赵明的成绩既没有进步也没有滑落,稳坐全班倒数第二的位置。
正当我与赵明闲聊得时间里,另外两个人也陆续到来,互报家门后,一个叫高欢的兄弟接过了赵明递过来的烟,另外一人本着坚决杜绝不良行为在宿舍发生的态度,拒绝了吸烟,这一行为让我好感大增,我是讨厌吸烟的人,刚开始不得不虚与委蛇。
辅导员是处女座,他认为一切从外面进来的人和物都有细菌,不允许同学在办公室玩闹,更不允许带小动物什么的。办公室干干净净,物品摆放整齐,一切秩序井然,空气里弥漫这一股清新的味道。
大学我如沐春风四载,深受优良传统影响,在辅导员眼里,一切脏乱差都是牛鬼蛇神,要敢于和一切牛鬼蛇神作斗争,把办公室拾掇干净是每一个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莘莘学子应尽的义务。
但自从有了我们这群同学,办公室就从没利落过。学校经常要我们交报告老师批复后放到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懒得发,让我们自己来找。自从辅导员教会大家自己找报告后,我们这群人自主翻东西能力大幅度提高,办公室凌乱程度急速攀升,每天一进门都是盗窃现场一般,在成堆的报告中找到我的报告,像印第安琼斯找到圣杯一样有成就感。
之后辅导员痛下决心,为了办公环境,更为了给同学树立良好生活习惯,辅导员给我们制定了<<关于办公室地面,沙发桌面卫生和秩序的管理办法>>。条例特别成功,自从实施之后辅导员又要自己发报告了。
赵明是个深度体育爱好者,痴迷的程度到了半夜一点你跟他讲:“小明,我们打球去”,他会毫不犹豫的从床上爬起,带上篮球就跟你出去。因此,四年下来我也从一个体育小白变成了优秀的控卫。起初我的篮球理想是成为姚明那样的篮球巨人,而我那一米七三的身高却告诉我,现实是骨感的。
打完球小明常常跟我说:“一个人创造出来的东西,有另一个人喜欢,就是艺术。”因此我觉得小明他是哲学家,仅仅是球场下的艺术家,场上最多的话便是,我×,传球啊傻×,他妈的这么好的角度都投不进,最后不忘了补一句傻×。
乔巧是我们学校经管系的妹子,她是她们经管院的院花,当然,这个院花是她自己封的。不过凭心而论,她长得确实挺漂亮。至少我们院的女生不能跟她比,恩,我是工科院。乔巧有不少人格。一个是我们俩刚认识时,她的微信朋友圈干干净净,提到希望可以一起吃饭以便加深了解时,她吓得立马拒绝:“我有社交恐惧症”
一个是我到她宿舍楼下树林时,我俩小心、客气、过分热情,在我直接上去找她还是等她下来这件事再三礼让。我敲开她的宿舍,她拿着气垫BB霜,慌张还停在脸上,“我刚刚在厕所,没看手机,你怎么自己就上来了。”